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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那個社團的標誌。從他的裝束上可以看出,他也知道自己麵臨的危險,所以用那身衣服把自己化裝成為一個法國工人。我勉強透過玻璃板去看,但隻看了一會兒,並未在那裏多待。我不能更詳細地描繪,因為我再不能多看下去了。

在把這件事交代過去之前,我不妨在此提一提此後被證實的幾件與他的死有關的事(部分是從帕斯卡那裏獲悉的,部分是從其他地方聽來的)。

他的屍體,是從塞納河裏打撈起的,像我以上描寫的那樣化了裝,從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線索,可以說明他的姓名、身份或住址。此後無法追捕那刺殺他的凶手,也無法查明他被害的情形。我自己對這件暗殺的秘密作了結論,也讓其他的人自己去作出結論吧。我曾經說過,那個臉上有疤痕的外國人是那社團的成員(他在意大利加入那社團時,帕斯卡已經離開本國);我還說①過,死者左臂上劃的T字形傷口代表意大利字“Traditore”,說明那社團懲罰了一個叛徒。這樣,我已經就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明了福斯科伯爵死亡的秘密。

我看見屍體的第二天,當局根據一封寫給死者妻子的匿名信認出了他。福斯科夫人將他安葬在謝神甫公墓裏。直到現在,伯爵夫人仍經常親手把鮮花花圈掛在墳墓周圍美麗的青銅欄杆上。夫人在凡爾賽過著完全與世隔離的生活。不久前她發表了一部她先夫的傳記。從這本書裏,讀者絕對無法查出他的真名實姓,更無法發現他生前的秘密:書中幾乎通篇表揚他做丈夫的美德,竭力誇獎他罕有的才能,並列舉了他榮獲的勳章和頭銜等。有關他死的情形,隻是被一筆帶過,在最後一頁上概括為這麼兩句:——“他一生中長期維護貴族的權利與騎士團的神聖原則,是為自己的事業而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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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巴黎回來後,夏秋兩季又隨著過去,但這段時期裏並未發生什麼值得記述的變化。我們的生活十分簡單安靜,所以我的穩定的收入已足夠維持我們的開銷了。

第二年二月裏,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出世,是一個男孩。我母親和妹妹,以及魏茜太太,都參加了我們為他舉行命名禮而設的小小宴會,克萊門茨太太也來為我妻子幫忙。瑪麗安做了我們孩子的教母,帕斯卡和吉爾摩先生做了他的教父(後者是委托別人代表的)。這裏我不妨再敘一筆:一年後吉爾摩先生回國,在我的要求下幫助完成了這部作品;他用他的名字發表在故事中的那篇陳述,雖然按順序被列在前麵,但在時間上卻是我最後收到的一部分材料。

這裏還需要交代我們生活中的一件事,它發生在我的小沃爾特出世六個月的時候。

那時候我正被派往愛爾蘭,為雇用我的那份報紙畫幾幅即將發表的插圖。我去了將近兩星期,每日經常同我妻子和瑪麗安通信,除了最後那三天,因為我的行止太不固定,沒法收到她們的回信。最後我乘夜車結束了那次旅程,但當我清晨回到家裏時,竟然沒人接我,這使我大為驚訝。勞娜和瑪麗安已在我回來的前一天帶著孩子出門了。

仆人交給我妻子留下的一張條子,通知我她們已經去利默裏奇莊園,而①意大利語:“叛徒”。——譯者注-----------------------Page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