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自習課。
寫完作業,林皎拿了本書擋在筆記本前麵,試圖沉下心投入創作中。馬上到激情部分,她咽了咽口水,指腹按住頁腳開始動筆。
【教室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夜晚的光線昏暗無比,講台上的燈明明滅滅,渲染出旖旎的氣氛。孫思嘉抄完五十遍古詩文,手指酸痛不已。周燼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往懷裏一扯,眸光漸漸暗下。孫思嘉清晰的感受到這人的體溫不太正常,不敢亂動,隻能仰著頭。……周燼微眯起眼,拉著他的手指停在眼角處那顆桃花痣上,“喜不喜歡這裏?”】
最後一個標點落下,林皎“砰”地一聲合上筆記本。過大的聲響引來旁邊人的注意。
對上周燼那雙漆黑的眼,她慌張別開目光,“我,我打擾到你了?”
周燼支著下巴淡淡問:“你心虛什麼?”
“……”林皎牙關緊合,過了半晌開口,“我沒有。”
下課鈴聲打響。
她將桌上的本子一股腦裝進書包,“我先走了,明天見。”
孫思嘉從後排慢悠悠晃到前麵,怪異的看了眼像是逃命離開的人影,“你怎麼她了,跑得那麼快。”
周燼也奇怪,皺眉收拾起桌麵上的東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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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當晚更新,炸出無數潛水黨,一水“臥槽求更新”的評論刷了百餘條。
第二天升旗儀式上,孫思嘉暗戳戳遞給周燼手機讓他看,大少爺不關注貼吧,每次都得他人工提示更新。
周燼一目三行看完,興致缺缺扔回去,“無聊。”
升旗儀式結束,各班排隊去領秋季校服。出勤西裝款和長袖運動款,平常隻需要穿運動服。
老師建議當場試穿,不合適再換。
周燼嫌麻煩,在短袖外麵套上外套試了試,新款校服是藍色,比去年灰不溜秋的顏色好看許多。
回去的途中,孫思嘉看到什麼操了一句,“燼哥,你看那姑娘是咱班的嗎?”
周燼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敷衍道:“不記得。”
“臥槽!”孫思嘉一臉“我他媽到底看到了什麼”的表情,條件反射抱住周燼的胳膊,“那是你同桌啊燼哥,寶藏女孩啊!”
周燼愣神半秒鍾,目光再次撇過去。房間內,女孩把口罩拉下,露出小巧的鼻尖和嘴唇,皮膚白皙,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泛紅的白。額前厚重的劉海用發卡別住,眉眼幹淨清秀。
周燼咬了下舌尖,總覺得這姑娘很眼熟。
不是作為他同桌的眼熟。
“我好像見過她。”
孫思嘉脫口而出:“我去你可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覺得人好看就直說。”
瞬間反應過來對方是周燼,嘴裏奔騰而過的小火車刹住了車,“——燼哥當然不會那麼膚淺。”周燼似笑非笑,淡漠吐出兩個字:“好看。”
孫思嘉:“?”
周燼和林皎算是相親相愛的同桌,秉承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快樂度過了一個月的時光。直到第一次月考來臨前,《豪門校霸的男寵》筆記本再次傳遞到林皎手中。
媽的,有完沒完。
氣溫漸漸降下來,林皎在室內不用再戴口罩,高二一班憑空冒出來個寶藏女孩的消息傳到高三級部,不少學長打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往高二樓裏跑。
像是動物園被圍觀的小動物。
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著。
文學社的社長催了三四天,林皎依舊一個字沒寫。社長給了她一個硬性要求,上次有關眼角痣的段子反響不錯,希望她能續寫,取個應景的題目。
林皎倒是想好了題目,叫《桃花痣》,內容實在是無法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