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賦閑在家不上班,工作室的大小事務交給阿沁打理。周末休假日,陸宜寧便拉著周徐禮回老宅,多陪陪孤家寡人的陸伯源。
但陸伯源活得比他們清閑自在,每日逗鳥養花,公司交給侄子,她表哥處理。
每日隻等著小外孫出生,他又多了個消遣時光的好方式。
周徐禮棋藝精湛,每次去必定會被陸伯源拉去茶室下棋,女婿深知嶽父的心理,一共五局,他不能讓嶽父輸的太慘,當然也不能放水太明顯。
飯桌上談起陸宜寧小時候的事,陸伯源嘖嘴:“和院子裏那群小男孩玩得瘋,又是爬樹又是砸人家窗戶。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個兒子。”
陸宜寧臉一紅,這些事她沒和周徐禮講過。在桌下伸出腳踢了下自己的老父親:“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伯源抬頭無辜道:“我說得是事實啊。”
周徐禮擱下手中的筷子,歪著頭笑道:“宜寧,你踢的是我。”
“……”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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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小團子生在深秋,馬上立冬的時候。
周徐禮原本是等在外麵,但聽到小護士說孕婦因為太瘦有難產的跡象,他不顧阻攔衝進了產房。
分娩鎮痛讓陸宜寧無暇顧及此刻自己有多麼的狼狽。每用力一次,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像被拆分開。
醫生有意注射鎮痛劑,但陸宜寧對藥物作用過敏。如果超過規定時間不能順利生產,將采取剖腹產。
陸宜寧抓住床沿的手指顫動,力氣全部用光了。意識逐漸不清醒,馬上要閉上眼那刻,她聽見周徐禮的聲音。
他緊緊握住她手,聲音壓得很低,“宜寧,我在。”
……
陸宜寧被推出產房,臉頰還殘留著淚痕。她那麼一個怕疼的人,就像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又被人硬生生拽回來。
當天下午,護士抱著孩子交給周徐禮。
是個男孩,因為順產的原因,頭頂形狀被擠壓得有些尖,皮膚呈現淡紅色。小臉皺巴巴的一團,不算好看。
陸宜寧苦著臉,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周爸爸,他長得不像我。”她眨眨眼,“也不像你。”
周徐禮揚起眉,好笑地問:“怎麼會,我覺得挺像你的。”
“閉嘴。”陸宜寧拿毛巾蓋住自己的臉,悶聲道,“我哪有這麼……醜。”
人間真實。
周徐禮給團子取名,單字燼。
周燼。
取“盡餘生”之意,又添火字,希望他活得熱烈而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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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子滿月後,小臉逐漸長開,兩個月時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看人。
小孩前幾個月比較愛哭愛鬧,他是個另類,也隻有每天困了的時候鬧一會兒。
到一歲時,團子的五官漸漸看出模樣,整體隨了周徐禮的清雋,隻有一雙眼睛帶著幾分陸宜寧的影子。
夜深人靜,哄睡了小周燼,周徐禮抱著陸宜寧,吻落在她眼角,低聲道:“你這雙眼睛太媚,我實在不敢想咱們兒子長大了以後會如何。”
陸宜寧靠在他懷裏懶散應了句:“引無數小女生盡折腰。”
仿佛不想讓老母親失望,小團子那雙眼睛越發勾人。
林嘉和周徊來看他們,小周燼抱著玩具歪著腦袋看他們,眼角天生有顆桃花痣,配上與陸宜寧七分像的眼睛。
活脫脫一個小狐狸樣。
林嘉感歎:“這小孩長大了不得了啊。”
陸宜寧支著下巴拉過她,笑眯眯問:“你和大哥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