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帶著兔耳。
周徐禮繞到床沿另一側,垂眸凝視露出小半張臉正沉睡的姑娘。他鬆開淡抿的嘴唇,低笑出聲,如果能乖乖聽他的話待在老宅,那就不是陸宜寧了。
-
一直睡到次日早上八點鍾,早孕期嗜睡的症狀有點難熬。
陸宜寧小幅度伸個懶腰,手臂卻碰道身後擁著她的男人。
這一周都是她自己一個人霸占一張床,乍一回來,還挺不習慣。
周徐禮睡眠淺,被她一碰緊闔的眼簾緩慢抬起,眸底殘留著惺忪的睡意。
陸宜寧反身鑽進他懷裏,小聲說:“昨晚沒等到你,太困了。”
周徐禮輕哼,不吃她的有意討好,清淺的氣息交纏間,又聞到以往醒來獨屬於她身上的清香。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周徐禮睡覺起來染上薄薄的起床氣,大概是管理公司不如教學省心,每日積攢的憤怒值總在剛醒毫無防備的時候顯露。
陸宜寧雙腿纏住他,手指蹭著他柔軟的頭發,不著痕跡替幼稚的老男人順毛。
她整個人貼上來,周徐禮殘存的睡意瞬間消失。有一團柔軟的皮膚不停蹭著他的胸口,有意無意撩起一陣火苗。
陸宜寧卻忘記自己連內衣都沒穿,是打定主意前三個月他不敢為所欲為。
周徐禮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故作咬牙切齒威脅:“以為我沒法收拾你,嗯?”
男人這種生物,開車上路自動擋與手動擋來回切換。
陸宜寧眨眨眼,似乎回憶起什麼,纏在他身上的手腳慢慢縮回去,一臉無辜:“禮禮,寶寶餓了,想吃飯。”
周徐禮:“寶寶在周溫瀾那,它不餓。”
陸宜寧抿起唇角,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這個寶寶,餓了。”
周徐禮眸光漸沉,漆黑的眼瞳被窗外泄入的微光襯得更為清亮。初春,乍暖還寒,今天的天氣卻出奇的好。
他支起身,手指越過一層布料探進去。溫熱的指腹停在她小腹處,“怪我嗎?”
陸宜寧愣了下,“什麼?”
“怪我不小心讓你當了母親。”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陸宜寧掀了掀眼簾,眉眼彎起的樣子格外好看,“周先生,你也是第一次當爸爸。”
意外來得突如其來,若是好的,叫做驚喜。
周徐禮垂眼,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些,低頭在她耳邊輕念了三個字。
如他這般內斂的人,確實不會把愛掛在嘴邊。但第一次聽他說“我愛你”,陸宜寧的心尖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吃完飯,周徐禮找出兩人的戶口本擱在桌上。
一直癱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陸宜寧眼睛一亮,接受到對方傳遞的信息,踩著拖鞋跑回屋。
不出一刻鍾的時間,畫了個精致的淡妝,又從衣櫃裏找出三四件白襯衫擺放在床上。
周徐禮輕靠住門欄靜靜看著,不太放心她一個人折騰。
陸宜寧回頭問:“這三件哪個更好看?”
周徐禮皺眉,仔細端詳一會兒,沒找出哪有不同,“有什麼區別嗎?”
陸宜寧耐心解釋,“這件衣領上有蕾絲,這件是雪紡質地,這件胸口處有口袋。”
“……第一件吧。”
-
今天不是特殊日子,來民政局扯證的人不多。按照流程走下來,陸宜寧充分體會了“化妝半小時,拍照兩分鍾”的落差感。
在休息區等了十分鍾,工作人員將做好的紅本本交到他們手中。
陸宜寧盯著不薄不厚但異常紮眼的證件,沒忍住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傳至朋友圈,她私人號上都是親近的朋友,不過幾秒立刻有人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