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段(2 / 3)

要是讓陸伯源知道他們倆沒扯證就把孩子造出來了, 當外公的喜悅之餘,肯定免不了一頓口頭教訓。

周徐禮勾唇,語氣輕快:“行, 我去。”

夜幕降臨,周圍經過來來往往的車輛,偶爾響起鳴笛餘留一串轟鳴的尾音, 驚擾了樹枝上逗留的飛鳥。

馬上,就是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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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有關Universe董事長周淮安惡意競爭的消息被各方媒體報道,受害方為Z家肖黎,其手下亦是親口指認周淮安便是主謀。

新聞一經傳播,Universe股價跌至停盤。

警方搜捕周淮安無果,下午卻有人自首稱,綁架案與周董無關,皆是他一人所為,甚至提供和捌哥吳靜聯係的短信。

周徐禮不曾料到,劉秘書會自願替周淮安頂罪。

警局的看守房間中,劉秘書穿著灰白色的外衣,飽經滄桑的眉眼抗不過歲月的刁難,一夜將老。

周徐禮斂起神色,開門見山問:“為什麼要幫他?”

劉秘書五十多歲,在周家工作半生,受過周淮安太多恩惠。這些恩惠,他說不出口,但心裏是想替周淮安做些什麼,於是,他來到了這。

“二少爺,您還記得當初,我接你來周家時說過什麼嗎?”

周徐禮抬眸靜靜凝視對麵的人,將記憶深處不堪入目的畫麵重新翻出。

他記得,劉秘書帶他離開倫敦當地最窮困的貧民區,車隊駛過泰晤士河,經過繁鬧的牛津街,最後停在那棟像是用金子壘砌的城堡前。

劉秘書說,裏麵住著的國王富有而孤獨,是維多利亞燈火都照不亮的人。

當時周徐禮不明白,長大後不想去明白。他覺得周淮安的孤獨寂寞都是咎由自取,明明可以子孫繞膝,卻選擇最殘忍的手段讓兒子們充當傀儡——他僅是想,獨占周家的萬貫家財罷了。

其實,根本沒有人想同他爭什麼。

周徐禮站起身,吐字清晰道:“他理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受到懲罰。”

劉秘書無奈一笑,“那你知道周先生現在在哪裏嗎?”

“不知道。”周徐禮扯動嘴角輕笑,話中帶著幾分勢在必得,“但我,有無數辦法能逼他出麵。”

劉秘書定了幾秒,試圖起身卻被身後的民警按住,“你不能這麼做!”

周徐禮沒有多留,拉開房間的門旋身離開。手機震動兩下,陸宜寧發來的消息,說她已經到了老宅,請求未來老公支援。

他輕靠住身後的牆壁,言簡意賅回複完,退出短信界麵,垂頭思忖片刻,調出顧森的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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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宜寧平常除了節假日,不會無緣無故回老宅。

陸伯源察覺出她的異樣,手指搭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有什麼話不能和你爸說?”

陸宜寧放下手機,耷拉著眼皮不敢看他,聲音微不可聞,“有事,但得等周徐禮來了再說。”

話音剛落,家裏的阿姨聽見門鈴聲跑去開門。

周徐禮來得快,脫掉外套遞給阿姨,彎腰換上拖鞋走進大廳。

陸宜寧衝他使了個眼色,無言表示“我被盤問了很久”,隨後蔫不拉幾垂下腦袋。

陸伯源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你們倆瞞著我老頭什麼事?”

經過陸氏慘遭收購一案,他對周徐禮這個女婿的好感度蹭蹭暴漲。之前總以為搞文科的書生經不起商場磨煉,沒料到周徐禮卻是例外,下起狠手不留餘地。

周徐禮低頭看了眼陸宜寧,某人充當鴕鳥把腦袋埋進沙裏,對談話充耳不聞。

“的確有事情想同您商量。”他淡笑了下,“我想抽空和宜寧去領證,得經過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