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
自從過了年,S市氣溫開始飆升,冬末的尾巴抓不住,卻輕易聞到了春天的氣息。
陸宜寧脫下大衣,輕手輕腳跑到他身後,伸手捂住他的眼。她半俯身,整個人靠在他背上,“不許你再看它了!”
每天幾乎有一半的空閑時間和盆栽膩在一起,她都懷疑盆栽是不是成精了。
周徐禮笑著拉下她的手,很輕鬆把趴在背上的人直接背起,“不行啊,陸叔叔說了,養不好這花,就不能把女兒嫁給我。”
陸宜寧挽住他的脖頸,嘴唇貼著他耳邊,“他真這麼說?”
周徐禮眼尾一耷,眼神分外無辜,第一次嚐到挫敗感,竟然是敗給萬千有靈,卻渺小如斯的一盆綠植。
陸宜寧捏了捏他的耳尖,作怪的手指一路下滑,在他鎖骨上打轉。
“沒事,我知道戶口本在哪。要是老頭的花最後死了,我就去偷戶口本。”
周徐禮背著她到廚房接了杯水,按照網上的指示加上些能促進綠葉茂盛生長的營養素。
忽然想起什麼,一本正經對她說:“我記得陸叔叔以防你越過他做一些叛逆的事兒,已經把戶口本鎖進了保險箱。”
陸宜寧:“……”
強忍下爆粗口的欲望,她皮笑肉不笑地點頭:“挺好。”
二月馬上到了末尾,Universe意圖半個月收購陸氏的計劃泡湯,周淮安以為陸氏的公司高層會大難臨頭各自飛,給出無比誘人的條件,卻沒幾個人答應拋售手中股份。
陸氏的企業文化在業內知名,別說高層如此,底層員工也不曾有幾人主動請辭。
陸宜寧陪肖黎四處轉轉,S市自然風景不多,城市林立的高樓大廈又與紐約大同小異。不出幾日,肖家的小公主耐不住走路,腳後跟磨起水泡。
任憑肖珩如何勸,都不肯再出去了。
陸宜寧伸手碰了下他的肩膀,示意出去說。
肖珩跟她到客廳,“你想說什麼?”
陸宜寧:“你寶貝這個妹妹,又一味地逼她出去接觸社會,得有個原因吧?”
“……”肖珩沉默半晌,單手支著額頭,“肖黎小時候患過自閉症,長大了病情稍微好轉,卻變得恐懼社會。”
陸宜寧稍愣,不由自主看向臥室。
雖然隱約猜出肖黎有點拒絕與外界交談,但近年來年輕人依賴網絡,長時間不與社會接軌的情況較多。
她以為肖黎,也僅是不自在,還沒有發展至社會恐懼。
“醫生說,必須讓她主動走出去。”肖珩淡聲道,“所以我才帶她回國。”
陸宜寧下周有三個廣告要拍,抽不出空陪肖黎,苦惱時腦海中闖進一張臉,周溫瀾的寵物醫院,應該不缺地方收留肖黎吧?
不過幾秒,對方回複消息。
溫瀾潮生:【你求我呀。】
陸宜寧反反複複將這四個字連帶末尾異常囂張的句號看了五六遍,後槽牙磨了幾下。
行。求你是吧。
人活在這世上得爭一口氣,活得漂亮坦蕩誰不想呢。
向這麼一個囂張又欠扁的家夥低頭,陸宜寧深呼吸幾次,麵無表情打上兩個字——
【求你。】
兩個字,能解決不少麻煩。
多好。
周溫瀾:“?”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寧折不彎的陸宜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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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收購陸氏遇上瓶頸,董事會開會的次數明顯增多,半數的人試圖勸服周淮安放棄收購陸氏,先從小企業入手。
周淮安心氣高,一旦開始著手的事,不成功就放棄,如何保持他的體麵。
周徐禮被他留在會議室摧殘半小時,顧森一直等在門外,送走周董,遞給他一個默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