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有些難過地看著他的背影:“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
龍暮南慢慢地轉過頭,血衣的劍尖還在滴著血。而此刻,回來正在血衣染滿了鮮血的血衣手中握著。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他的眼中滿是血衣無法承載的失望和悲憤,一點一點,機會淹沒到血衣的胸口,令她無法呼吸。
血衣的手開始顫唞,“!”地一聲,絕淚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阿義看到了你可以問他!”血衣想起了站在一旁一直看到底的阿義,有些無助地將目光投向他。
阿義隻是愣愣地看著梓聞的屍體,良久良久,久到血衣的心都涼了。阿義通紅著眼,將頭轉向龍暮南:“爺,梓聞是那麼愛您啊……他不求名分的!可是……為什麼……問什麼有人連命都不肯給他留下呢?我就要帶著他離開了!難道權利,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阿義……”血衣的瞳孔驟然縮緊,她又如何看不出阿義對梓聞的愛呢?可是她以為……她以為……
“好……好……”血衣搖著頭步履艱難地踉蹌著向後退,“好,暮南。我知道要你相信我很難,我隻再說這最後一句,梓聞,不是我殺的!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再也不會做任何爭辯!”她再也承受不住龍暮南那漸漸冰冷的目光,後腳跟剛觸到門檻的時候便奪門而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珍妃陷入梓聞公子被殺一案,有失妃德,暫且禁足珍華殿,無朕之命,不得外出。欽此――”太監那尖細的聲音在珍華殿的大廳裏回響,窗外是明媚的天光,春天,就要來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血衣命人折了一枝梅花回來,花就快謝了。豔桃色的花瓣似在開盡她最後一刻芳華,不知為誰,傾訴著她絕望的燦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睫毛輕輕地顫動,在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龍暮南,你終究,可還是,不信任我了?她張開雙手,這手上沾滿了血腥。自嘲地笑笑,她是憑什麼奢望得到他的信任呢?她早該明白,當她入了這宮門的時候,一切就再也不似往日了。她不再是他的手下,他的知己,她隻是他的妃子,他的女人。
天色漸晚,她仿佛聽得到,這大婚的第二天夜裏未央宮裏歌舞升平。而她,便隻有這一盞燭花,一枝梅,罷了。
疲憊地將下巴放在桌案上,閉上眼,仍是天黑。
小憩了一會兒,卻感覺到一個黑影投在眼下,血衣慢慢地睜開眼,卻看到絕淚劍已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鼻尖敏[gǎn]地感覺到了淡淡的龍涎香,血衣倏地直起身,落眼的便是滿眼疲倦的龍暮南。
是錯覺嗎?血衣怔怔地盯著龍暮南,燭光打在他玄色的龍紋長袍上,恍若遺世獨立的仙人,落寞而孤寂。
“怎麼這樣看著我?”龍暮南輕歎一口氣,坐到了血衣的對麵,“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摒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在想什麼?”
“你……不是應該在未央宮嗎?”血衣用極小的聲音像是在問自己,卻仍舊是讓龍暮南聽到了。
龍暮南慢慢地湊近血衣:“為什麼我應該在未央宮呢?大婚那一日,我就沒能來這兒,今日來補償愛妃,愛妃卻與我說這樣的話,真是叫人傷心呢!”
“我……我……不是……”清楚地感受到龍暮南溫熱的呼吸,聽著他曖昧的語調,血衣不自覺地便紅了臉。
“念兒,你是我的!”還未等血衣反應過來,龍暮南便已經吻上了她的唇,又將她帶離了桌案。
這吻溫柔繾綣中卻又霸道得讓血衣動彈不得,她能感受到龍暮南熾熱的溫度。那深埋心底的欲望,竟這樣容易就被他有些冰冷的唇勾起。血衣輕聲嚶嚀,也反手摟住了龍暮南的脖頸。
第七十章.簾卷春色迤邐香
字數:1479 更新時間:2011-11-30 18:11
珠簾微晃,宮燈迷蒙,一室馨香,同眠鴛鴦。
玉臂劍眉,星目朱唇,血衣迷失在這痛楚與歡愉的交織裏,無聲無息地綻放著她絕世的美麗。殷紅的血液染紅了身下的錦繡,好像那一枝冬日裏最後的梅花,妖冶而絕望。
糾纏,shen吟,直到失去力氣,直到世界裏隻剩下了他一人。
日上梢頭,幾近午時,血衣才悠悠地醒來。
“唔……”血衣皺了皺眉,昨夜也不知和龍暮南放縱了多久,雖然龍暮南已經是很溫柔了,但這一大早起來竟是腰酸背痛,讓她幾乎無法起身。
“娘娘,您醒了!”一個丫頭似是聽到了血衣的動靜,端了盆子就推門進來了。
“嗯。”血衣勉強坐起身來準備更衣,“現在是何時了?暮……皇上呢?”
那丫頭擰了擰手中的毛巾遞給血衣,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來了衣服,笑嘻嘻地回答:“現在已經快午時了!昨夜皇上是在這兒過的夜,今日一早就上朝去了!走之前還特意提醒奴婢們莫要吵醒了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