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此嗤之以鼻,從喉嚨處輕哼一聲,當年他要親手害死他的女兒,如今又殺了他夫人的時候,可是從不曾看見過一絲的悲傷的啊!他所給予母親的,定要他加倍奉還!
站了許久知道一座新墳出現在眾人眼前,待賓客們都離開的時候,銀衛龍和龍暮南還是定定地站在那裏。龍暮南向著銀浙的墳墓燒了一炷香:“銀相還是節哀順變吧,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銀衛龍冷哼一聲:“哼!暮南王爺,老夫將大兒子托付與你,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嗎?”他複又瞪著血衣咄咄逼人地發問:“衣先生的醫術我可是見識過的,他能無法醫治犬子嗎?”
龍暮南聳了聳肩輕笑出聲:“念爺不是神人,那隻箭沒入了大公子的心髒……”聽到這句話,血衣有些不敢看龍暮南的眼睛,便低下頭聽到他繼續說,“就算神仙下凡,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第二十八章. 路漫漫誰與共行
字數:2750 更新時間:2011-11-08 10:11
他對血衣笑了笑,眼中的無所謂讓銀衛龍更加地氣憤:“沒照顧好銀大公子是我的失誤,銀相想要我如何?”
“如何處理?”看到龍暮南這種態度,銀衛龍更是火冒三丈,“一命抵一命,王爺可還得起?”
“一命抵一命?”還沒等龍暮南說什麼,血衣已輕笑一聲,將劍抵在了銀衛龍的脖頸,“以銀相手中的銀以念的命和莫青心的命來抵銀浙的一條命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公平呢?那麼,銀相,是不是還欠我一條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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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衛龍全然沒有料到血衣會有如此舉動,他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絲絲涼意讓他的心都涼了下來:“你……你……放肆!”
龍暮南抬起手擋下了血衣的劍:“念,莫衝動。”血衣這才發覺是自己失態了,就收回了劍站到龍暮南的身後不再說話。
“哼!”銀衛龍見劍離開了自己,拍了拍衣角的灰塵,“龍暮南,咱們咱們走著瞧!”有憤憤地瞪了血衣一眼才忿忿然地離去。
家眷們跟隨他一同離開的時候,血衣看到碧落的臂間帶著白麻布低著頭走在銀澈的身後。經過血衣身邊的時候,她微微抬眼看了血衣一眼,複又低了頭匆匆而去,血衣的手中就多了一張字條。
“梓聞,行李可收拾好了?”龍暮南側頭看向一邊的梓聞。
梓聞撇了撇嘴:“嗯,好了。”然後湊到龍暮南身邊替他整了整衣襟,“爺,我走了以後你少叫暖香那個丫頭侍寢!我真是討厭她那副傲氣的樣子,不過是一次爺喝醉了臨幸的通房丫頭,有什麼資本來傲氣。芊語和雲鏡都還不錯,隻是我知道爺一向不喜歡雲鏡公子的手,太粗了……”他碎碎地在龍暮南耳邊念叨著,血衣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阿義他們卻是一副早已習以為常的樣子,見怪不怪了。
她是知道龍暮南的後院裏有幾房丫頭和公子的,但他已二十有三了還未正式的娶妻納妾,隻有四個侍寵在王孫公子中算是很少見的了。平日裏,他是最疼愛梓聞的,對於那三方侍寵,血衣幾乎沒有見過他召他們侍寢,就是梓聞他也是很少召的,隻是常常見他一個人睡在書房。她一向認為,龍暮南其實並不喜好美色,隻是像他這樣的身份,難免有些大臣送來的侍寵他無法推辭。而出了梓聞的這三位侍寵大約也是知道這樣的嗎,血衣見過他們幾回,都是客客氣氣地給血衣打了招呼,爺從未聽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和的。血衣不自覺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麵因為常年使用劍,已經長出了一層繭來……
梓聞還在不停地念叨著,血衣走到龍暮南的身邊:“咳……爺,明日亥時,我想去見一位故友。”
龍暮南扒下了還黏在自己身上的梓聞:“嗯,隨意。我會在有事的時候通知你,平日裏你的事無需與我知會了再去。念,記得,我們之間不必那樣客氣。若你願意,可把王府當做自己的家。”
家?血衣怔了怔,這個名詞,是離自己有多麼遙遠呢。她早已過慣了一個人四處行走殺人的生活,驟然聽到“家”這個詞,居然莫名地就有些想要流淚了。
梓聞媚眼輕抬,看了看沉默的血衣,又看了看龍暮南眼中那種他從未見過的情緒,開始變得有些失落。他拽著龍暮南的衣袖,垂下眼瞼:“爺,你偏心哦!對小念那麼好……對我卻……”他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人我見猶憐。龍暮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啟程回府吧!”
辰時將近,血衣帶上劍踏著晨間的風出了門。梓聞昨日就去了藥穀找他師傅,沒有了他和阿義吵吵鬧鬧,府中倒是清淨了不少。龍暮南上早朝還沒有回來,烈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府裏隻有家丁和丫鬟忙碌的身影。
到了城西草灘,血衣發現這裏赫然就是上次她撫琴的地方。邪鞭已經在那兒等著了,他的衣角沾了不少灰塵,顯然是風塵而歸。他麵對著清澈的溪水負手而立,一條墨色的長鞭盤卷於腰的一側,淩亂的頭發上沒有任何裝飾,狂亂地在風中飛舞。
血衣走上前去:“找我前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