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的屍體製作成的。中了此毒的人,開始時的症狀與中風相似,繼而病人會陷入昏迷狀態,然後在睡夢中慢慢地死去。這種毒藥如今是很少見的,毒不難解,隻是需要很珍貴的藥材。夫人的病怕是不能拖太久了,還希望丞相能夠盡快尋找到麝香、千年雪參和百年何首烏這三位藥材,屆時我自會一直好夫人的病。”

“恩!”銀相著實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能治好夫人的病,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治好病,但眼看著連豔的病情也不能拖了,看這少年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也隻好讓他試試看,“我這就命人去找,我會好好安頓先生,到夫人病好後,自有重賞!”

出了內室以後,丞相又和血衣寒暄了一會兒以後就命人帶著她去了客房。她在心裏冷冷地笑著,如果不是丞相夫人是如今皇後的姐姐,恐怕他銀衛龍還巴不得她早些死去呢!這就是朝堂啊,它會讓一個人為了權力而不顧一切。

一路上看了看周遭的景象,與十四年前並沒有很大的差別,隻是修繕的更加富麗了。等到了客房銀相的人走了之後,血衣避開了銀相的眼線就起身往後園走去。

丞相府的後院是丞相各個妻妾所居住的地方,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園子裏的人大多都在吃飯。這丞相府原本就很大,在這些年裏經過了多次的修繕,更是大得有點不像樣。但還算銀衛龍這個老狐狸聰明,隻是把府中弄得和江南小景一樣清新秀麗,後院倒是不敢太過華麗。他若不是一向都謹慎,也不會把位置坐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血衣隻是冷冷地笑著,一路沿著記憶走到了一條不仔細看是發覺不了的小路上。路邊的野草已有沒膝的深度,看來是很久都沒有清理過了。果然,這些年,母親過的並不好。

小路的盡頭是一處荒園,園子的大門已經因為風吹日曬而看不出原本的紅色,園中更是隻有幾棵枯死的樹木,一看就知道這園子被摒棄很久了。隻有在樹旁種著幾株嫩黃的菊花才讓人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生機。園中雖然蕭條,但到也算幹淨,隱約的還能聽到從大堂中傳來的木魚聲。

血衣慢慢地推開大門,輕輕地蹙起了眉。她曾經以為早已忘記了這一切,可如今她還是來了,還是將記憶從心底狠狠地挖了出來,還是感覺到了心頭無法抑製的疼痛。娘,這些年,您過的竟就是這樣簡陋的生活嗎?在這樣一個被荒廢的小院裏,一個人伴著那青燈古佛,見不到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兒,每天為了女兒祈禱,漸漸地被那負心之人所遺忘……娘,這一切,為了那人,真的值得嗎?

當看到大堂佛像前跪著的那個瘦弱的身影的時候,血衣多年都靜如死水的心竟然生生地痛了起來,死一樣地痛著。血衣看著她的背影,她似乎蒼老了很多,才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竟然已經生出了這滿頭的銀絲。衣物雖然幹淨,但也已經是有了補丁了。於是十四年來都想要叫出口的那個字就生生地卡在了血衣的喉嚨裏,讓她在瞬間就流下眼淚來。溫熱的淚讓她的心不停地顫唞著,她曾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哭泣。

莫青心聽到了這小小的啜泣聲,竟渾身一僵,真的是她嗎?真的是她的念兒嗎?是她嗎?她顫唞地轉過身,手中還捏著那串已經被磨損的佛珠。隻見她雖有些蒼老,但眉目清麗,端莊大方,血衣與她眉宇間竟有幾分相似。看到站在身後的血衣,她竟是滿眼的震驚欣喜和不可置信。

她吃力地走到血衣麵前,仿佛每走一步都是踏在了棉花上一樣顫顫巍巍。就算是血衣現在一副男兒打扮,莫青心仍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來,霎時間就淚眼婆娑。她用略微粗糙的手掌輕輕地撫摸上了血衣滿是淚痕的的臉頰,口中喃喃地又像是問血衣,又像是問自己:“念兒,念兒……是念兒嗎?是念兒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