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就是,羽曦公主……”
“是兒媳。”
他那始終停留在我肩上的手像是觸摸到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一般,如觸電般收回,“原來,是太子妃。”他的聲音很低沉,我看著他,兩鬢微白,可仍然掩不住他身上的王者霸氣,可以想象他年輕時的風姿。
中原的皇帝獨孤羿與我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很空靈,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一般。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他呢喃一句,恍然起身,“原來,第三世朕還是錯過了……看來,天命如此,三生三世,本不該是朕的。”
他的聲音那麼的沙啞,我微微詫異地看著獨孤羿,他的臉色那樣的蒼白,仿佛此次的表情與他的年歲絲毫不相仿,好似在一瞬間花白的頭發又增添了許多。
我不由地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鬢角,心中平添幾分哀傷。
他就那樣深深地注視著我,目光裏傾注了幾分絕望,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再也無一人說話,唯剩下天地間地風聲。
“朕,該放下了。”他的嘴角扯出苦澀的笑意,亦伸出上,撫摸著我的右頰,那麼依戀。
我感受這他指尖那厚厚的繭子,是常年征戰所得,這個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突然收回了手,起身,俯視著我:“朕,會讓錦兒好好待你的。”
臉上的溫度突然沒有了,我卻有著幾分舍不得,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品位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隱約覺得,我似乎錯過了什麼東西,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真正與太子相見的那一刻是在數日後的午後,我躺在貴妃椅上小修,突然覺得一陣壓抑,一陣燥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我看,猛然睜開眼睛,一個身影朦朧地站在我的麵前,一雙深沉而幽暗的目光,裏麵藏著幾分戲謔。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此刻的狀況,隻聽他帶著那不羈的聲音說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讓父皇都對你開始特殊了?”
我瞅著他,不明白他說的話到底存在著什麼深意,卻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我的夫君,太子殿下。
“看來你就是用這無辜的眼神俘虜了父皇吧?”他傾下`身子,與我靠的很近,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生的非常好看,渾身散發著邪氣,讓人情不自禁地會被他吸引。
他的麵容,讓我想到了獨孤羿,兩人長得十分相似。
“太子?”我避開他的接近,立刻起身,卻因起得急,險些被那一直垂落在地的衣裙絆倒,幸得他及時出手摟住我。
他深沉的目光看著我,裏麵的玩味之色愈發濃鬱,“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和鳴?”
我一驚,憶起那個與我做對的男子,難道正是太子?
“本宮的太子妃原來也是個頗有才華的女子。”他的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我頓感羞愧,在他懷中掙紮著,“太子,請你放尊重一些。”
“尊重?你是本宮的妻子,本宮這樣對你有什麼不妥呢。”他笑道。
“原來太子還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好笑地對著他的瞳子,也不再掙紮,任他摟著我,“我以為太子與那青樓女子該是情比金堅的,卻沒想到與我所想相差甚遠。”
聽到這裏,他竟仰頭大笑,“看來天下人皆以為我與那夏若水是苦命鴛鴦了……。”
隱約覺得他這話奇怪,疑惑地看著他。
“一個青樓女子,何以攀皇家?”他將我鬆開,臉上那不羈之色盡斂。
“這麼說,宮中傳言太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不惜與父皇起爭執皆是你與皇上合演的一場戲了,為的不過是要給我一個難堪。”
我的話讓獨孤錦揚眉一笑,“今日一見,本宮的太子妃似乎與我想象中的大不一樣,難怪父皇都要我來見見你。”
我靜靜地立著,想起那日皇上臨走時的承諾,為何突然有此轉變?
難得,亦是因為我左肩上的胎記?
這個胎記到底代表了什麼,竟 .. 然可以讓一直被打入冷宮的我得到皇上的青睞。
恍然憶起皇上眼中濃鬱的哀傷,像是看我,卻又不像是看我。
“在想什麼?”獨孤錦問。
“若太子與那青樓女子隻是逢場作戲,那我的愧疚之心便也沒有那麼重了。”
他聽了我的話,略帶疑惑地盯著我,卻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隻道,“今後,你就是中原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希望今後你所做的事,不過辜負了父皇的一片心意便好。”
“一片心意。”我疑惑。
他卻不答,隻說,“鳳舞準備了冰鎮鴨梨湯去熱散火,準備一下去側殿用吧。”
我默然,卻見他率先離開,獨留一陣清風迎麵撲來。
現在……我算是真正的太子妃了?
而這個太子,似乎很難令人琢磨的透徹。
我和太子的關係很微妙。他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晚上他與我同榻而寢,卻不動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