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了蜜蜂的聲音,我甩了甩手,但是卻並沒有看到有蜜蜂。

而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刻,我發現有一扇窗戶緩緩地打開了。窗戶那口子上站著一個人,因為背光看不清他的摸樣,而就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好像也朝著我這兒看了一眼。而就在那一眼之後,我覺得耳根這裏又響起了蜜蜂的聲音。

之後的好幾天內,我們開始忙著幹活清點,鬧馬蜂窩的那樓再也沒出現過什麼異常,雖然門戶緊閉,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怪事發生,但是取而代之的是邊上的那棟樓,短短的兩天內,有三家人在辦喪事,門口一直都充斥著燒衣服的惡臭。這裏蔓延著一種死亡的氣味。

我把這事告訴了白翌,他說他也聽說了,我們兩個都是外地人,對這事也不清楚,隻知道仿佛每一棟樓都在交替著死人一樣。每當有人死去之後那棟樓就會像是鐵匣子一樣密不透風,漸漸地大家都隱約的發現,這事情就像是病毒一樣,如果說馬蜂窩這種小事情,有人會樂此不疲得跑去湊熱鬧,但是隻要牽扯到死亡,那麼沒有多少人會再有這樣的熱心了。

總之,我們來這第一天就發現這裏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這裏人口本來就不多,而大家都不熱衷串門子,但是卻對周圍的事情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白翌和我也漸漸地被這種壓迫和不安的氣氛感染。就在這個時候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打破了這樣怪異的平靜。

其實這事很小,對麵五號樓的水箱漏水了。

於是原本互相不想幹的鄰居都聚集在一起,大夥一起趕來搶修。但是當他們打開水箱蓋子的時候,卻被徹底惡心到了。

在水箱裏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蜜蜂屍體,不知道這些蜜蜂是怎麼回事,總之一打開蓋子,當場就有人吐了。

據說當他們把水箱裏的水都放掉之後,一半的水池都填滿了蜜蜂的屍體,在最底下的蜜蜂屍體已經爛了。拿老虎鉗往地下一掏,一股無法言語的惡臭就直衝腦門。而且更加惡心的是,在蜜蜂的屍體種還溢出了許多乳白色的液體,見過的人說從沒見過那麼惡心的東西。

與此同時,死亡的速度則繼續加快,甚至開始往外麵蔓延了。同時會有好幾棟樓同時發生死亡。這兩天時不時可以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以及哭喊聲,所有租房的紛紛表示要退房,原來戶口在這裏的也都極力的在外頭找房子,留下那些年紀大的沒有經濟實力的隻能天天燒香拜佛,祈求著喪門之事千萬別落到自己頭上。就目前來看,這破舊的小區也差不多走光了。

白翌覺得咱們也必須得走。我就回答他一句話:這必須的。

他看著有一戶搬走的人說:“你有什麼想法。”

我噴著飯吸著麵條說:“和六子說一聲,我們馬上搬。”

他說:“我是指你對那麼頻繁死人有什麼想法。”

我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說:“不知道,照道理不會那麼頻繁,也不像是傳染病。有點像是……。”

我話沒說完,此時六子剛剛從工地回來。曬得和奧巴馬似得。他說:“喲,在吃飯呐,我還沒吃呢。安子給我下麵吧。”

我撇了他一眼,看了看鍾說:“你還真會挑時間。”

他歎氣道:“哎,忙唄。都忘了時間了。”

他呼嚕呼嚕地把麵吃完,擦了擦嘴說:“哥們,我聽說了,你們這裏一直都在死人。要不然你們先走吧。這裏我折騰的差不多了。”

我道:“傳得那麼開?影響很大啊。”

六子毫不客氣地拿過我馬克杯,喝了一口道:“就那麼個小地方,搞死一個人都能傳上半年,更何況一直在死人呢?對了,你們要不要知道我聽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