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是像脫線的木偶一樣倒了下去。
隔壁床的老太沙啞地開口道:“他中邪了。小夥子不要靠近他。”我看著老太的眼神,她的眼神透著一絲陰測,而更多的獵奇的色彩。我沒有搭理她,而是試圖讓六子能夠躺下。忽然六子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神色,他狂喜地說:“我知道了,我找到第一個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什麼第一個?”
但是接下去六子的眼神又像是死魚一樣呆板,而就在我看著他眼睛退去神色的一刹那,我感覺他的瞳孔突然有什麼白影一閃而過,就像是一道古怪的白色光澤一樣。就像有一層薄膜從眼珠剝落似地。
隨後六子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他整個人靠在枕頭上。當我再試圖和他溝通,我發現六子已經連看我都不再看我一眼,他好像徹底地沒有了知覺。
隔壁病床的老太又開口道:“你不相信我?我看得到有東西在他的身後,我有陰陽眼。”
我心想陰陽眼這玩意是我們家的遺傳病,咱當隱疾似地藏著掖著,她倒是當做一個有力的資本來炫耀。我也不想和她多說,但是六子這樣下去他說不定真的會變白癡,我暗罵自己幹嘛沒事老是罵他低能,現在詛咒靈驗了,他離植物人已經不遠了。
六子如今這樣,鋪子裏的生意自然也得停了,我想辦法得替他找出緣由,而關鍵就是那部電影。但是我根本沒有頭緒,我安慰自己現在也隻有一步一步來。我安頓好了六子,準備離開醫院趕回家查查線索。
門口正好碰到來探病的白翌,白翌看著六子的樣子,也大吃一驚,他也沒想到短短的一天,居然就成了這樣。他說:“六子怎麼成這樣了?”
我把大致的情況告訴了白翌。 白翌自言自語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沒有人?隻有鬼?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翌果斷地說:“那麼就看吧。”
我沒想到他那麼爽快?條件反射般地問了一句:“啊?”
白翌說:“那麼就看看那個片子吧。六子這樣不是辦法。”
我看著六子這個樣子有些心裏沒底,說:“但你不怕有麻煩麼?”
白翌指著六子,無奈地笑著說:“麻煩早就在了,不是麼?”
我歎氣道:“有道理。六子這樣下去估計會成植物人。”
六子朝我們看了一眼,隨後便又低下頭,他自言自語地說:“第二個……第二個……”
回到家中,我們立刻地打開電腦,我記得六子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候發給我那個論壇的鏈接的,我們選擇先不看片子,繼續看看那個帖子,希望找到些有價值的線索,但是發現這個帖子居然已經被封了,打都打不開。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選擇直接看片子,這種感覺有些像看午夜凶鈴的感覺,忐忑地等待著視頻的鏈接,不知道裏麵會出現什麼鏡頭。
點開視頻播放器後,漸漸地音響裏出現了沙沙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片子的開頭全部都是黑色的背景,這樣的黑屏持續了兩分鍾之後才有了文字,寫著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但因該是虛構的,隨後畫麵轉切到一個走廊,視角一直深入,隨後出現了許多的雜物,在雜物的後麵是花圈,花圈上麵的花朵異常的鮮豔,白色的菊花和肮髒的通道形成了非常強烈的視覺反差。此時從門裏走出了一個胖女人,她頭上戴著白花,女人長的很普通,她呆呆地看著前方,眼角上還有淚痕,估計剛剛哭過。她的眼神中沒有太多的悲慟,而是一種淡漠,這樣顯得她的眼淚非常的別扭。
接著畫麵又開始移動,這次換成了一條小道,時間應該是晚上,小道非常的暗,兩邊的綠化卻有著非常誇張的綠色霓虹燈,仿佛硬是要告訴別人這樹是綠色的。此時突然從樹裏麵串出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一閃而過就進入了小道的盡頭,像是一個耗子一樣快速。隻能聽到急促地腳步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