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殺人的早就沒了主意,隻是一個勁地點頭。隨後那三個人就在這個網吧裏把那個可憐的孩子給分屍了。而那孩子的眼睛一直都是瞪著的,最後他們把頭給剁了下來,那個頭顱滾到屏幕前,那雙眼睛就死死地盯著我們看。仿佛他知道我們在看著這一切一樣。隨後那三個人就把大小正好塞進機箱的屍塊包了好幾層錫紙內膽的塑料袋,分別扔進已經拆了主板的舊機箱裏,隨後三個人慌忙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突然間我們邊上的那個機箱的封板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被打開了,裏麵居然還塞著一包東西。隨後我們的手又開始動了起來,我們開始不停地畫圈,忽然我們的手都不動了。我看了白翌一眼,白翌看了看邊上的蠟燭,在最靠近機箱位置的那支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而在蠟燭的邊上,還蹲著兩個人,那兩個不是別人,正是死掉的黃毛和那個殺人犯。我們看到那兩個人直勾勾地盯著機箱看,突然間那個黃毛的半個腦袋居然滑落了下來,隨後他們兩個人就在我麵前像是被無形的刀砍成了好多碎塊。

接著其他電腦的顯示器居然同時都亮了起來,畫麵出現了那被殺害少年的腦袋,我敢肯定他就是那個昨晚在電視裏出現的“女人”。

隨後顯示器的畫麵又跳到了那網吧老板被掐的場麵,過不了多久就是那個殺人的少年在睡夢中被掐死的場麵,這幾個荒誕又極其KB的畫麵不停切換,頻率越來越快。

我看著白翌,說實在的我覺得這鬼魂的情緒有些無法控製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們做出什麼事來。白翌握緊了我的手,然後嘴裏開始念起金光神咒,隨後他領著我的手寫出了一個道符。慢慢地顯示器的畫麵都定格了下來,接著一個一個都暗了下去,最後我們麵前的這台也成了黑屏。

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在紙頭的邊緣又滴落了好幾紅色的鮮血。而鮮血則化為了一個“報人”二字。我沒看懂,這個時候白翌的眼神卻變得非常痛苦,他皺著眉頭,卻什麼都沒有說,過了片刻他鬆開了我的手,血字也漸漸地變淡,隨後消失在紙上,網吧又恢複了安靜。我摸了麻了的膝蓋說:“報人?什麼意-

白翌看著堆在那裏的舊機箱無奈地說:“本來它可以通過我們的降魂術得到解脫,但是它卻用這種方式去解決仇恨,真的可以解決麼?最終隻是不斷累積,最後崩潰還是它而已啊。”

我捂著嘴巴,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的機箱,心裏非常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很明顯的,已經有一部分的機箱被弄走了。運走的那批機箱中的屍塊,也許被扔在河裏,也許被埋在了地裏。而每一次丟棄,都會讓這孩子的冤魂更加憎恨,而這些恨意卻是我們無法化解的,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切,我失笑了一聲,道:“其實它是知道我們有這個能力替他降魂,幫助它離開這裏,現在的它已經不再是地縛靈,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厲鬼,這才是它千方百計要我們來這裏的原因啊。”

白翌抿著嘴巴,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我歎了一口氣說:“你一開始就知道的吧。”

白翌把包背在身上看了我一眼說:“怎麼可能,直到儀式結束我才想到這點。畢竟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原來是這樣的一起慘案。但是即使如此你會怎麼做,讓它在這裏無止境地詛咒著一切,還是……還是放手呢?”

我聽到這句話,心頭又開始翻騰起來,我捂著額頭傻笑道:“我,我會放手吧……”

白翌眼神變得有些憂傷,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嘴邊安慰說:“同樣的,解放了它就代表讓它進一步成為厲鬼,但是不解放它,它也會成為厲鬼的,隻是時間問題。現在它還是保留著人性的,如果等到最後他把做人的一切都忘記了,那個時候也許……”

白翌手心的溫度讓我心情平複了不少,我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拿起邊上的包說:“我們回去吧。”

他拍著我的肩膀,我們最後環視了一下四周,心裏不免又沉重起來。

我第二天大清晨就起來了,幾乎沒有睡幾個小時,主要是睡不著。我告訴白翌說我來買早點,便一個人來到大街上。路上已經有賣菜的攤位,還有幾個熟悉的鄰居在。他們看見我也衝著我打招呼。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中年婦女,她的眼睛像是大哭過,眼睛又紅又腫。她一過來,那幾個買菜的婦女就圍了上去。

其中一個年紀很大的婦人問道:“怎麼樣,你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