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時鍾終於走到了十一點,我差不多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白翌收拾了一桌子的書籍,然後拿起塑料袋,塞進了背包。我指著廁所說:“我去洗把臉……清醒下……”
之後我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洗臉,等我們一切準備就緒,一出們就感覺外麵不是普通的冷,風一吹,我冷得大腦都跟著抽了起來。我裹緊大衣,塑料袋掛在手腕上,而雙手插在了衣服口袋裏,縮著脖子說:“真冷啊……”
白翌皺著眉頭看著我,說:“吃得消麼?”
我點了點頭說:“走吧,早去早完事。”
我們走下樓梯,走到小區。那麼晚的夜裏,在差點鬧出三條人命的地方,就連過去守門的大爺都不見人影了。這樣也好,我們幹這個事本來就不太好和人說。之前白翌和我就對好了口供,如果被發現就說我們是怕那些髒東西找到我們,過來拜一拜。
一路上真是除了野貓沒看見一個活的東西,走到網吧,我們發現門上已經上鎖了。我問道:“怎麼辦?沒鑰匙啊。”
白翌東看看西看看問道:“你有別針什麼的麼?”
我擺著手說:“我又不是大姑娘,怎麼會有?”
他嘖了一聲,突然他咦了一聲,走到邊上的服裝店,原來在服裝店的鐵門上還纏著一根鋼絲。他拗了下來,然後從包裏掏出手電筒地遞給我說:“替我舉著。”
我驚歎道:“你還有這個本事!”
他頭也不抬地說:“嗯,我不是說過我父母很嚴格,把我的小人書都收了,所以我很小就會這招了。”他頓了一下,調整鋼絲的長度說:“這是技術活。”
我頭一次覺得白翌那麼值得我崇敬,我小時候都沒有這個本事啊,否則我早就撬老師的抽屜把那些沒收掉的小人書給偷回來。想到這裏我頓了一頓,才想到為什麼白翌要把那書帶回來了,原來他早就想到會有那麼一招。
不過正像白翌說的,這是個技術活。我們弄了半天才搞定,我的手都已經凍僵了。白翌推開大門,經過上一次,我已經清楚電燈開關在哪個位置。
我按下了開關,光線非常充足。本來應該坐滿人的電腦台前空無一人,和我當初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氣氛。一切都維持在昨天網吧老板被送走後的樣子,他倒下的地方那些機箱也還在,完全是我當天上網之時的模樣,甚至當天的垃圾都沒有倒掉,垃圾桶裏還有那個時候別人吃剩下的泡麵,那些吃剩下的方便麵湯水流了一地。
白翌把其中一個機箱搬了出來,放在空地上,隨後他拿出了一支白色的粉筆,在機箱的周圍都畫上了咒符,然後他從包裏拿出一張符,用打火機點燃後把灰燼灑在機箱上。
我咳嗽一聲說:“可以準備起來了,這裏真真他媽的冷啊。”
白翌搬過來兩個方凳子,然後拚起來在上麵放上了紙和筆。我從包裏掏出了四根蠟燭,分別點在四個不同的方位,然後用一根墨線把周圍圍了起來。白翌又燒了一張符把灰燼灑在四周,這樣我們就把空間給包圍了起來,在這個圈子裏,我們是安全的,就算是厲鬼也沒有辦法在圈子裏對我們造成威脅。
突然我們聽到窗口處傳來“嗙”的一聲,我嚇得倒吸一口氣,然後一隻碩大的老鼠從窗戶邊飛快地竄過。我咽著口水說:“風,是風太大了。原來窗戶還開著,我記得當初還被報紙給堵著呢,我想怎麼那麼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