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大腦失控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床,不對,是我的棺材動了起來,它被推了出去。隨後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我嚇得連忙從棺材裏往外爬,我一起身就發現周圍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他們都圍著我在哭。我心裏又怪異又覺得晦氣,此時一個中年女人奔了過來,對著我就喊媽。我心裏咒罵道:“誰是你媽啊!”
再回頭一看,發現我居然坐在一具屍體的身上,那具屍體是一個老太婆的,身上穿著綢子的壽衣,還披著大紅色的緞子鬥篷,邊上都是鮮花和錫箔紙做的元寶。我連忙想要爬出去,但是那老太卻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腰。突然間她緊閉的雙眼一下子睜了開來,對我瞪著眼說:“不要拿走我的被子!”
我瘋狂的叫了起來,猛的一翻感覺自己掉到了什麼地方,眼前忽然一亮,白翌打開了床頭燈,而我整個人都摔到了床下。白翌一把把我拉上了床問我:“怎麼了?叫得和殺豬似得。”
我抓了一把頭發,摸了摸胸口說:“做了一個噩夢。”
他給我披了一件衣服,然後下床。我聽到他倒水的聲音,隨後他給了我一杯熱水說:“關於什麼的噩夢?”
我雙手捂著熱水,但是那種陰冷的觸♪感還是沒有消退。我喝了一口水沒好氣的說:“還能什麼,被子,又是死人的被子。”
白翌穿上了外套說:“什麼樣的被子?”
我一口喝盡了杯子裏的水,清了清嗓子說:“一個老太婆的葬禮,她說別拿走她的被子。”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陽台邊上,拉開了窗簾,然後指著一團東西說:“是不是這條?”
我連忙下床,套上外套走到陽台門邊上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套破棉絮一樣的被子已經架在了我們和那家人的當中,而且居然還沒掉下去!雨滴打在這條被子上,發出了那種噗噗的聲音。白翌慢慢的走到了陽台上。我坐在床上也能感覺到外麵強勢的風雨,他緩緩的把被子拉了過來,我搖了搖頭說:“別拿進來,這個東西肯定有鬼,再扔回去吧。”
他盯著那破被子說:“你看這被子很奇怪啊,它隻有皮子,沒有芯子。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披著外套,也走到了陽台上,果然這被子與其說是被子不如說是被套。白翌放下了東西,此時我們又聽到了咚咚的聲音。我心裏一火,那條被子不用說也知道,又是那個瘦猴精給偷偷扔過來的,我捂著額頭無奈的抱怨道:“居然還來這手,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啊。”我拿過被套說:“別睡了,去那裏看看吧。”
白翌哎了一聲,歎了口氣帶上手電筒,口氣十分無奈的說:“至少穿上衣服吧。”
我想到那裏冷的和冰窖似的,連忙套上了褲子說:“走,去瞧瞧!”
他見我怒氣衝衝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冷靜一點,從抽屜裏拿出了幾張東西塞在口袋裏,然後說:“一會兒小心點。”
我點點頭,那家人肯定有問題,這裏麵一定有鬼。
我們來到了走廊上,旁邊就是那家人。那家人的大門依然緊閉著,隻是露出了綠色的夜間燈,這樣的燈光把這屋子渲染的更加的陰森怪誕。白翌剛要敲門,門就一下子打開了,仿佛是知道我們要進去一樣。
我咽了下口水,自從神殿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怪事了。白翌嗯了一下,下意識的把我擋在了後麵,並立刻打開了手電。此時我們還沒真正踏進去就感覺到一股非比尋常的陰冷氣息。屋子裏唯一的亮光隻有我們手上的這支手電筒和外麵瑩綠色的燈光。兩種不同的光線重疊在一起,但是裏麵依然非常的昏暗,而黑暗的角落裏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音。我怕有什麼東西躲在暗處,拉著白翌讓他小心點。他嗯了一聲。我們剛踏進屋子,突然就從黑暗中竄出了一隻非常肥碩的老鼠,至少有一隻剛出生的小貓一樣的大小,老鼠居然一點也不懼怕我們,傻傻的看了我們幾眼,最後非常靈活的竄到了其他黑暗的角落裏,而在那裏也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發出。白翌拿著手電四處照了一下,發現過道裏除了老鼠,並沒有人,就在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大門嘭的一下仿佛被外來的力道給關上了,而同時手電居然閃了幾下,像是要沒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