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滿臉凝重地望著他，“你不要妄圖用裝可憐的方式來博取我的同情。”
季蕭聞言輕笑了一聲，“可憐嗎？我並不覺得，我是陸家私生子這件事，你知道的，不是嗎？”
楚清歌聞言心頭一刺，“你不要跟我說這些。”
“為什麼，我想把自己曾經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你，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坦誠自己的過去嗎？”季蕭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顧西嬈呢？你不是喜歡她嗎？現在又跑來說喜歡我，讓我怎麼相信？”楚清歌埋在心裏的話瞬間脫口而出。
說出口後又懊惱不已。
明知道結果是什麼，還要自討苦吃。
她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嗎？
明明……已經決定放棄了。
“我對她……或許不是愛情。”季蕭卻在這時候語氣輕緩地開口，“執念！我跟陸戰霆鬥了那麼多年，對於他的東西，我都想搶過來，這點你或許沒法理解……”
“但是，跟顧西嬈相處的這兩年裏，我連一次親吻她的衝動都沒有！”
“那時候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她跟陸戰霆在一起，無論如何，哪怕用盡手段。”
楚清歌卻嗤笑了一聲，隻覺得可笑至極，“你那不過是說得不到她的自我安慰罷了，你知道她的心裏隻有陸戰霆，所以隻能放棄，然後退而求其次地來找我。”
“你真這麼認為？”季蕭忽然一步步向她逼近，楚清歌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季蕭語氣低沉沙啞道：“我從小在國外一個人長大，是養育我的人救了我的命，那個人將我培養到現在這麼大，隻為了將我培養成一個賣命的工具，對付別人的利刃。”
“過去二十五年，我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裏，從未見過光明，直到你救了我的那一天，我見到了我的救贖。”
“我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心，這些話也從來沒有告訴你以外的任何人，如果不信，你可以掏出我的心看看！”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楚清歌紅著眼眶望著他。
季蕭毫不猶豫道：“我的記憶被那個人篡改，無非是想要將我培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現在，如果你想要奪回我的記憶，我立刻找人做手術。”
“這些年我身邊有一個醫者，專門研究這方麵的，他可以為我試試。”
“你在胡說些什麼，做腦部手術有多大風險，你不可能不知道。”楚清歌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所以我願意把選擇權交給你，我的命都是你的。”
男人說起情話來，幾乎也是令人致命的。
楚清歌被逼得眼眶通紅，到最後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之後季蕭又帶了她去了很多地方，有很多曾經他們一起度過的，玩耍的，記憶深刻的回憶。
讓她不由地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恢複了所有記憶，才能這麼順暢的前進著。
相處的過程中，一直有恍惚的情緒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最後定格的一個問題，就是……
她真的非要季蕭記起所有嗎？
其實她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是的。
她真正在乎的，是季蕭因為失憶喜歡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