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灤握住手機的手都在顫抖,那邊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溫爾花田,救陸夢雪!”
賓利慕尚停在了古堡的門口,司機正有叫赫連灤,他卻疾步上來,一把將司機給拽了下來,然後自己上去,賓利慕尚立即呼嘯而去。
“總裁!”那司機傻了眼,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過來。
赫連灤一路心慌,手機上有來電顯示的定位,這是他特意給自己的手機設計的功能,之前因為陸夢雪出了車禍,他就心有餘悸,設計了這個功能,以防任何時候都能夠找到陸夢雪在哪裏。
等到他趕到了溫爾花田,那裏人潮湧動,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赫連灤直接下車,大步的推開人群,見裏麵的人都在他拍照,他憤怒的上前,奪過他手機,踩在了地上。
最中間的空地上,赫連灤看到了陸夢雪。
她像個支離破碎的布偶娃娃,髒兮兮的,靠在車門邊,那些媒體記者的攝像對準了她,而她麵前還有一灘嘔吐物。
陸夢雪白的裙子上,已經沾滿了腳印,她麵前站著幾個插著腰的女人,麵露鄙夷,譏笑的說,“讓全世界都看看小三的下場,以後你還敢不敢做小三了?”
她正要揪住陸夢雪的頭發,陸夢雪看著那一張張自詡為正義的麵孔,頭暈眼花,喉頭泛起一股腥甜。
這些人好可怕。
有沒有人能救救她。
陸夢雪的頭發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誰在她頭上倒了什麼,她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卻沒能夠做到。
“啊——”陸夢雪爆發出一身悲鳴,渾身都在哆嗦。
絕望,讓人看不到盡頭的絕望。
陸夢雪!
赫連灤一步步的走向了她,其他的人慢慢的退到左右,麵麵相覷,“這不是赫連灤麼?他怎麼來了?”
“估計是來看笑話的吧,這男人真慘,被綠了。”
赫連灤走到了她的麵前,她以跪坐的方式,低著頭,頭發散落著。
她現在似乎什麼也聽不見了,耳朵好像出現了耳鳴的症狀,周圍是越來越安靜了,安靜的讓她害怕,她顫抖的縮了縮。
眼前出現了一雙修長的腿。
“陸夢雪,你為什麼坐在這裏讓他們打?”赫連灤因為跑了很久,說話的聲音呼吸聲很重,一雙黑色深沉的眸子牢牢的鎖在她的身上。
她現在很不好,身上不知道被踢了多少下,就連貝利的車也被砸得車門都掉了。
可見那些人是有多少恨意。
這裏就好像發生了車禍一樣。
“剛才,你們誰動的手?”赫連灤漆黑的眸子轉了過來,一遍遍的掃過了在場所有的看客。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看客們漠然的站著,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承認是自己動手打了陸夢雪。
而陸夢雪,像一坨爛水泥一般,她身上的衣服,幾乎破碎的和發了地震後的沒兩樣。
“……”
沒有人說話。
赫連灤死死的盯著那群不說話的人,“好,有攝像機,有視頻,你們我的臉我都記住了。”
他的目光陡然寒了下來,令在場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個人的氣勢怎麼這麼恐怖?
隨後而來的是鳴響著警笛的警車,下車後跑了過來,看到赫連灤,不由得恭恭敬敬的說,“我聽你說這邊有事故,赫連總裁,請問……”
“這些人,打了我的妻子,陸夢雪,你們自己看著辦。”赫連灤的神情越來越冷。
隨即,赫連灤轉過身,輕手輕腳的將抱了起來,盡管她身上有難聞的味道,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
赫連灤猛地一驚,低眸盯著陸夢雪,她髒亂不堪的裙子下,已經沾染了鮮血。
陸夢雪目光空洞的看著赫連灤,雙手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抱緊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呢。”赫連灤冷硬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憐惜,“沒事,我在呢,沒事了,沒事了。”
聞言,陸夢雪似乎是放下了心,頭一歪,整個人在他懷裏暈了過去。
赫連灤的人,十分鍾後趕到,當他們衝進了現場,看到這個場景詫異萬分,“這是……”
警察已經出動,將那些人全部拷了起來,赫連灤警告的看著秘書,“那些人,全部給我記下來,之後帶到別墅去。”
隻見赫連灤一個人,抱著陸夢雪,緩緩的走響了車,經過保鏢的時候,他們都聞到了一股異常難聞的味道,這個味道是從陸夢雪的頭發上傳來的。
秘書當做什麼也沒有聞到,一臉淡定的去和警察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