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考上水木大學了”
“爹,我成為國家二級射箭運動員了,你看這是運動員證”
“爹,我考上武教授的研究生了。”
“爹,我這個暑假不回家了,我要和武教授去西京完成一個考古項目,你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啊。”
“爹爹,你教我的射雕術我已經記牢了。”
“爹爹,誰來救救我。”
“爹爹,我怕。。。。”
孫無逸猛地從床上坐起。用手一抹滿頭的冷汗,不禁搖搖頭,十五年了,自己總是做著同一個夢,一個鏈接了前生今世的夢。十五年過去了,孫無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自地球的孫無逸還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孫無逸了。生死離別,疑似莊周夢蝶。夢的前半段孫無逸知道那是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地球的意識。可是後半段那關於童年時的記憶卻總是模模糊糊,似是而非。
長孫無逸習慣性的用雙臂支撐著身子向床邊挪去,來到床邊,用手把腿放下床沿,直身坐好。孫無逸關於5歲前的記憶完全想不起來了,不知道是前世意識降臨摧毀了那幼年的意識,還是幼年時受到了什麼刺激讓自己喪失了記憶。他除了夢中身邊熊熊燃燒的烈焰就什麼也不記得了,至於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查了這麼多年一無所知。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就是脖子上的這塊碎了一截,上麵刻有無逸兩個字的玉佩和左臂上一個三角形的印記。那是拓跋皇族的習俗,會在自己的直係男性後代出生的時候給左臂上紋上紀念祖先拓跋·嵩的山形紋。
可是現在是隋大業九年,從漢末至隋朝統一已經過去了400年,民族大融合讓拓拔族輝煌過,現在也開始了沒落,長江以北多少人都已經不是單純的漢人了。多多少少都有著少數民族的血統。例如隴西的李閥,就有著鮮卑族的血統。自己這麼一個拓拔族血統的少年,在這個時代,真的是多如牛毛一般。
“射雕術,雕者,體大類於鷹,翅短尾長,背部呈金光色。巨力也。射雕者,需巨力,目炬,身法亦當正直,勿縮頸、勿露臂、勿彎腰、勿前探、勿後仰、勿挺胸,此為要旨,即盡善矣。。。。。。身端體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從容,前推後走,弓滿式成。。。。。。”孫無逸默默的夜色中低聲的背誦著著夢中那看不清麵孔的男子所傳授的射雕術。夢中的男子對於自己來說是那麼的親切與推崇,可是自己就是想不起這男子是誰,令孫無逸懊惱不已。他曾一度猜測自己是大隋已故金紫光祿大夫、揚州大都督長孫晟的兒子,可是派人去查探,回報說長孫晟隻有四子一女,這讓孫無逸失望不已。畢竟那可是未來的大唐最頂尖的後族啊,
“煙兒,煙兒?”孫無逸拄著雙拐站在地上大聲的叫到,外屋的隔間裏亮起了燭火。一個豆蔻年華,身穿青襖,外罩藍紗的少女一手拿著燭台,一手護著火苗推門走了進來。點著房間內的燭火後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孔,在燭火的照耀下竟比那燭火更吸引人的目光。少女看見站在地上的孫無逸關心的問道:“少爺您怎麼起來了?是有什麼事情麼?是想喝水了麼?煙兒給您拿去。”
“不用了,煙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少爺按照您做的那個讓人看不懂的無逸燈漏計時,現在應該是卯時了。”
“哦,怪不得天都快亮了,煙兒,去拿一顆九寶雪玉丸來。”
“少爺,孫老神仙說過這丹藥您每天最多吃一顆,如果服用過量的話,您會引發體內的火毒反彈的。”
“叫你拿來,你就拿來。我自有分寸。”孫無逸不耐煩地說道
“不行,紅拂姐姐離開的時候說過,讓我好好照顧您的,雖然她好幾年沒回來了。可是我還是要聽她的話,照顧好你。更何況孫老神仙離開時再三叮囑過,您因為幼時被那些人販子灌了藥,又受了火炙,雖然孫老神仙已經給您用了藥,可是火毒鬱結在下身經脈,這才導致您無法行走。這九寶雪玉丸雖說能壓製您的火毒,可是每三日才能服用一顆,您昨天剛服用過,不能在服用了。”
聽到紅拂的名字,孫無逸柔軟了下來,溫和的說道:“好好,不吃就不吃。哎,我好歹也是這逍遙山莊的莊主,怎麼就被你一個小丫頭管的死死的。怕了你了,管家婆。”
“少爺,你在油嘴滑舌,煙兒就不理你了。”煙兒聽到孫無逸管自己叫管家婆不由得害羞起來。如同一個鵪鶉一般扭扭捏捏的站在一旁。不時地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看著孫無逸。
孫無逸雖說由於火毒的原因無法行走,可是從小修煉了孫思邈傳授的《上清玉心經》,更是在紅拂的推薦下跟隨山莊原本的主人虯髯客張仲堅,入了兵家,習得霸王勁。如今雖說不過剛剛十五,可是身高七尺,外貌清秀俊美,膚色白淨,眉心一點火毒鬱結的朱砂痣閃爍流華,靜若處子,點塵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