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兒回到房間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蘇爺聽,蘇爺聽完後,回憶了一遍。那確實是自己料到的結局,謬兒拉起蘇爺就要跑,蘇爺欣慰地笑了笑:
“謬兒啊,你就當是我的種好不好?我這一輩子還沒有過孩子啊,舐犢之情讓我親口嚐一嚐好不好?”
謬兒見蘇爺不走,急得大哭,“蘇爺你走啊,你們快勸勸他,讓他走啊。”
可蘇爺不走。幾十年的個人奮鬥,換來的是充滿了失望的辛酸史,換來的是觸手可及的失望,換來的是對庫訴的死的永恒的無可奈何,換來的是自我墮落和人性拖遝。這些對自我人心的褻瀆讓他懂得了人活下來的苦楚。逃?往哪裏逃,如何逃?蘇爺富有了一生的物質,也窮透了精神。他當然是想好好活著,可現在這上天的告示發下來就是告訴他,自己的死期已到。
這人就是這樣要被限製這一輩子,也不能功德圓滿。有再多可供選擇出逃的餘地,他也終究還是會回來和庫訴葬在那後花園的良人墓下。逃到其他地方是不可能的,他無論如何也隻能在這小小的惠特丹行走,他的骨灰也隻會撒在這樣一片讓人靡頹的炙熱土地上。
蘇爺主動找到葵青,將謬兒偷聽的時給說了,表明了心意,不會連累到葵青府上下總共的這些人。但他也說,自己是不會屈服的,他是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你就從了吧,隻要你給他們煉丹。”
“絕無可能。”
這四個字就像是絕筆休書,臨摹下來的都是蠻狠力量下的烙印,這些烙印打在葵青的心底無法抹去。他內心掙紮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種若有所得有若有所失的感覺。
他也沒能勸下蘇爺,苦苦勸說之後隻能任憑蘇爺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庭院中。而蘇爺逃走的背影也不是在逃離,隻是去正麵麵對。他也隻是想著不能夠害得這家人全都跟著自己陪葬。
葵青家裏有個人叫龍愧,這人實力一般,但是為人狠辣,又相當於是龍家的線人。蘇爺入葵青府的時候,其實上他已經在去往龍府的路上。所以蘇爺帶著這樣一群人沿原線路返回,還未走出楓葉鎮的時候,這眼前的九傭使者已經等候多時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避不是逃避,但是竟然遇上了那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蘇爺嗬斥著怨:
“你給爺退到一邊,我知道你不願意出手!我兒子的性命也就在你的手上了,他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弄死你!”
怨的所作所為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盡管不一定會被理解。他也做過人,也分得清楚場合,也還是有過血肉的血肉之軀,他也懂得保護弱小的重要,謬兒在他的手上一定會沒事,而且這一次的出逃,遇到步步緊逼,麵對眼前的這些人,他也不是想讓他們死去,具體境況具體分析,他沒有阻撓其餘三人的幫忙。
蘇爺還是照舊用丹心去看透他們的實力,然後臨場造丹藥。他在後麵開了天功瘋狂地煉製丹藥,手中的材料不斷地被分解,這正在耗費著他大量的精力。眼前的九傭像是各司其職一般的分散站位看到蘇爺像是見到了頭號獵物一般地一擁而上。
人數上的差異,和可能存在的巨大懸殊,這九傭果真沒有讓他們失望。要保證拖延時間,那麼就隻能阻擋他們的進攻,而掃地僧同時也並不知道三人的實力如何,技能施法的切入點在何處,所以隻能在所謂的團隊合作和眼裏指揮中,讓他們憑自己的悟性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