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少年時候的愛人,一直一直沒有改變過,你知道如何留住我,也知道讓我離開最好的方式,我拿你一向沒有辦法,隻能聽從你的意願,你從來都是我的女王,主宰我的一切。”
“晴天,我說的話你滿意了麼,你不是想傾聽我心底的聲音麼,這次你沒有對我用藥,我還是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你是不是很歡喜,可是,你怎麼還不起來……你欠了我多少,你有計算過麼,起來吧,咱們還有一輩子,可以慢慢算……”
“我沒有耐心等到下輩子了,你這樣令人不放心,下輩子我不一定找得到你,你醒來吧,無論你怎麼鬧都成,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你,求你不要再睡下去……”
“晴天,我要拿你怎麼辦,怎麼辦?”
舞池的音樂悠揚婉轉,可是她什麼也聽不見,她遊離到了另一個封閉的空間,那裏是她之前生存的世界,沒有人出現,隻能聽到聲音,一重重一波波不斷跌宕著她的心。
在宴廳的暗處,閩嘯天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正要走近,卻被身旁的人拉住。
“別過去,不要打擾她。”翁寧溫婉地提醒到。
男人退回來,鋒利的眸光射來:“你都知道了?”
翁寧點點頭,語氣清淡,平凡的麵容有種鎮定人心的力量:“是的,她昏迷了三年,你和顧先生都是白天來,他卻是晚上過來,一說就是一整夜。我知道他和宛小姐一定有著特殊的關係,不然你不會允許他每天進入宛小姐的病房。”
閩嘯天眼裏充滿讚賞,她的確是個聰明又安靜的女子,在所有的女護理中,換了好幾波人,隻有她是唯一一個堅持了三年的。
“對著一個昏迷的人說話,我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她現在醒過來了,他卻不願意再說了。”
“你們一直以為宛小姐是白天醒來的,其實你們都錯了,有天半夜,他突然失魂落魄地把我叫進去,說她掉了眼淚,我還玩笑地看他微紅的雙眼,說是他自己把枕巾沾濕了……然而第二天下午,宛小姐就真的醒了。”
閩嘯天心弦一震。
“您昨天告訴過我,今天之後,我們的關係可以隨我的意願選擇,我大膽地猜測,他馬上就會給宛小姐應該有的幸福,現在她的痛苦隻是暫時的。所以,請不要打擾她,她落淚,或許是另一段康複的征兆,sleaven醫生不是說過,適當的刺激有利於她記憶的恢複。”
閩嘯天神色肅然看著她,在她不知所措想要為方才大膽的言詞道歉的時候,他卻若無其事地拉緊她的手,在她顫動了一下之後,才不疾不徐道:“誰讓你對我用尊稱的,閩太太。以後,也別叫她宛小姐,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第二次在私下聽到他叫自己閩太太,翁寧覺得心尖都開心地要跳起來,她想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傻很可笑,幸而他沒有回頭,他緊握起她的手走向餐桌:“你也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去吃點。”
他也不知道,對著一個人默默說三年的話,這是一種什麼滋味,但他卻知道,隻有善良的女子,才能對待一個陌生人始終如一地照料三年,不分晝夜。
他也許無法再留住那個他愛了多年的女孩,他把那份感情珍藏在心底,然後以另一種方式,好好對待在她昏迷時候默默付出的女子,這也算是一種償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