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珠 一 ·平英布(1 / 3)

乾坤雖定,仍內亂紛紛,一騎身沉重傷的令兵,背負鑲黃玄字旗,一路飛馳,直入皇城,雖已口開唇裂,嗓音嘶啞,努力長唱:報!……

森嚴的太和殿上,矗立四根碩大的攀龍柱、山虎柱、南雀柱、玄武柱。兩邊一字排開,立著十八位戟越之士,個個挺拔有力,雙目炯炯。正殿之上,一位英武帝主,身著玄黃甲胄,背手長思,立於案前。

從燕王臧荼再到淮陰侯韓信,梁王彭越,接二連三地起事造反。暴秦已勞苦天下久矣,現如今天下大勢已定,為了平定內亂,仍然血津三地,塗炭生靈,這是有違炎帝之誌的憾舉。

炎帝並非不疑惑,猜測是背後有人屏障了他們的良念,控製了他們的私欲,才會使他們走向謀反的不歸之途。而能夠設下這些棋局的人,隻可能是炎帝的畢生宿敵——渤海蛟龍敖俅。

騎令兵跌跌撞撞上到殿上,不慎摔倒,不顧身汙體臭,著地而爬,手呈令旗,噙著淚,口中顫顫說道:“稟報主上,向師亡故,那廝……妖龍……又來了”,話音未落,體虛力盡,咽氣而絕。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炎帝還是掩不住痛失向師之憤,右手攥成拳,頓錘於案,發出一聲悶響,喃喃道:“果是他在作惡!”

烏江之役中,遭受九重真火焚閱的妖龍,鱗甲盡毀,危在旦夕,敖離棄楚霸王的肉身,遁江而逃。本以為他此次就算不死,餘生內也難複出作浪,誰料他竟然會這麼快卷土重來。向師是第一個向炎帝建議,組成玄軍團,密視妖龍一族,查找敖俅的下落,斬草除盡。在梁王反案中,彭越不臣之心為他人控製,妖龍的詭計顯露端倪,向師請命步步深入追查,一連幾月不見音訊,不測之事,最終還是發生了。炎帝走下台階,來到令兵身前,屈身下膝,不嫌髒累,以手撫其麵,示以安心上路。

案上的布帛,寫有剩下的四位異姓王,趙王張敖,韓王信,燕王盧綰,淮南王英布。而在最後的淮南王英布的字上,隻見由朱筆狠狠畫下的一把圈叉。炎帝緩緩起身,遠眺凝望,早有成竹在胸。

漢高祖十一年七月某日深夜,一個男子行色慌張,散出錢財打通關節,欲要入宮麵聖,此人是淮南王英布手下的大夫。

“皇上,殿外有人求見,是淮南王的刑曹大夫賁赫大人,說是要事稟奏。”楊公公輕聲語在案前批閱奏折的劉邦聽。

“快快入見!”劉邦一聽,心裏有些底了。原來賁赫是劉邦早就安插在英布那的眼線。

“賁卿,何事呀,這麼晚還要入宮麵見朕。”劉邦故作問道。

“啟稟皇上,淮南王英布已生不臣之心,恐要有謀逆之舉。”賁赫有些激動地說。

“此話怎講。”劉邦探問。

原來上個月,淮南王府來了個謀士,先是替英布看相,說他身上有紫氣,那可是帝王之氣象。淮南王隻是當聽恭維之言,並打賞了他,囑他不可亂說這種謀逆之詞。他不受賞錢,狂言道,要英布封他做淮南之主,一時間激怒起英布,然後轉言道,淮南王英布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大人物,是天上某星宿之主,隻是英布還未得天啟,未脫凡胎罷了,隻待他解除英布身上的塵印,遂能得道。果真,那位謀士施法以後,英布紫色焰焰,渾身感覺到力量,遂拜謀士為相國,將之前的李相國罷黜了。陳兵邊境,暗建糧倉,看其架勢,勢必反呐。

這些都是賁赫從淮南王的一個小妾那裏打聽的。為了周全起見,劉邦還是要派人去淮地仔細查實。

<淮南王府>

賁赫出逃的消息很快就被英布知道了,英布心裏仍有點恐慌,找來謀士商議,實際是求助。謀士安慰他說:

“我們是一定要反的,那麼豎子劉邦也遲早會知道的,這都是早晚的事情,有何擔憂?”

“淮陰侯韓信,梁王彭越皆死在他劉邦手裏。我怕……”英布說出了自己的害怕。

“善軍者不如韓信,心毒者不如彭越,如今皆殆,若比勇者,樊噲、周勃皆不如你也,何憂之?”謀士回道。

“相國,你是有所不知,他劉邦不是尋常人,是天上的火宮之主,是炎帝……”英布終於把最後的一層顧慮說了出來,隻見謀士大笑,然後言道:

“本就是沛縣一隻成精的蟾蜍,自詡什麼炎帝,真是胡編亂造,盜世欺名之鼠輩,而你才是真正的火宮正主!”話畢,謀士湊近英布,直到英布看見他眼裏幽焰的火以後,突然間,英布就像著了魔,換了一個人似的,身上紫氣升騰。

賁赫走後不久,其家人還未來得及逃脫,英布的士卒直衝撞府,府上老小,奴婢丫鬟慘遭殺戮,哀嚎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