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腎跟依依匹配,給她。”
“不,我絕對不會救一個搶我丈夫的女人。”
“由不得你……”
頸後被狠狠敲擊,薑然失去意識。
……
醒來,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被打了麻藥,渾身動憚不得,更是失去語言能力。
旁邊醫生皺眉道:“怎麼隻有一顆腎?這要取了,人不得死?”
“打給厲少,問他怎麼辦?”
“是。”
助理撥出號碼。
嘟嘟兩聲,通了。
“厲少,剛剛發現供體隻有一顆腎,您看手術要不要繼續?”
一瞬間,薑然的神經緊到了極致,那雙清亮的眸子和嬌美的臉上,布滿了驚恐。
她拚命的喊:厲紹恒,求求你,告訴醫生作罷,我的肚子裏,有了你的孩子,就算你對我絕情,也不能殺死自己的孩子啊!
可是聲帶被麻痹,她隻發出嗚嗚安安的聲音。
很快,電話掛斷,助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說:“厲少吩咐,手術繼續。”
淚水湧出眼眶……
撕拉……冰冷鋒利的手術刀劃開她的腹膜,她唯一的腎髒被掏出,意識,隨著無邊的悔痛墜入了黑暗。
……
“啊!”
薑然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
胸口劇烈起伏,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濕。
剛才的夢,實在太可怕。
自從十七歲那場車禍後,她時常會做些零碎的照見未來的夢,比如:夢見第二天遇上的人和聽見的話……都是些瑣事,從沒有哪一個,這麼瘮人。
那種彌漫著血腥味,被掏腹的窒息和恐怖,以及對厲紹恒入骨的恨,讓她現在都還牙齒打戰。
她搖搖頭,深吸口氣對自己說:隻是夢而已,蔣依依三年前就死了,這夢裏的事,絕不可能發生。
不過……她跟厲紹恒,確實快有孩子了。
早上複查,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調養好,而且有成熟的卵泡,今天就可以造人。
厲紹恒很喜歡孩子,如果能懷上,那他們冰冷的婚姻,就有了陽光和希望……
“吱呀”一聲,臥室門被推開,厲紹恒挺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即使結婚三年,薑然每次看到厲紹恒那張英俊冷酷到極致的臉,都還會心裏一震,然後歡喜不已。
“老公,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下床快步走到厲紹恒麵前。
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厲紹恒低頭看著薑然,一貫冰冷的眸子劃過複雜。
這個女人,做他妻子的三年,無微不至,無一不好……但,蔣依依才是他應該珍惜愛護的女人。
“我們離婚吧。”聲音冷如冰。
“離婚?”
薑然滿眼不敢置信,“為什麼?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你說,我改。”
“不是。”厲紹恒搖頭,低沉的嗓音淡漠而堅定道:“依依還活著,她得了腎衰,可能時日無多,我要娶她,好好的彌補。”
仿佛晴天驚雷,把薑然劈的整個呆住。
蔣依依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當年她做實習法醫的時候,親眼看見被綁匪撕票毀容的蔣依依屍體。
當時還是蔣依依母親蔣麗芬,親自確認的……
而且蔣依依還得了腎衰,跟她做的夢一樣!
……那接下來,是不是還會發生,她跟蔣依依配型成功,被強製取腎,帶著腹中孩子死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