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回 楔子(1 / 2)

風測測摧心!

黃昏時分,苦窯之外,大雨磅礴,方才那黃沙卷地的沙塵瞬間被大雨遮蔽了,苦窯的屋簷,那雨水像小河流淌一般,劈裏啪啦的落地。

苦窯之內,一婦人抱著一個繈褓嬰兒,那嬰兒不哭不鬧,絲毫沒有被苦窯外的暴雨雷鳴給嚇著,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那個婦人。隻是那婦人,兩眼透著淚花,滿是祈求。

苦窯屋簷下,站著一男子,手持長劍,頭戴鬥笠,看不到麵容,背對著婦人。

“這孩子不能留!”

“孩子是無辜的,我求你帶他走,哪怕是出了襲酉,成為一個庶子也可以。”

“你知道的,孩子身上有玄靈,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襲酉的術士發現的,難逃一死,你也知道,這個孩子本不該出生的。”

“可畢竟是我的親骨肉啊!”

“姐姐,怪就怪你心慈手軟,人與獸,本來就是兩道,你為何破了這人倫。”

“你休得胡說,他不是獸,乃是天地之靈,你看,如果他是獸,我怎麼會生下如此俊俏的兒郎,他也是你外甥啊。”

“姐姐,自古以來,君王的兒女就要承受比普通人更多的責任,你遠嫁襲酉國君,母後也是迫不得已,為了一方百姓,忍痛割愛,你卻不知,你走後,母後魂不守舍,病重數月,而為了我們雪國,母後不得不堅強麵對,如今,你生下兒郎,對於我們雪國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可誰知你生下的並不是那襲酉國君的孩子,如此大逆不道,會讓我雪國遭受滅頂之災啊。”

那婦人站起身來。

“我會親自向襲酉請罪的,可襲酉國殘暴縱橫,四海之內無人不知,弟弟,你就如此懦弱嗎?”

“這不是懦弱,這是雪國數以萬計百姓的生命,襲酉陳兵邊境,母後為難,做弟弟的我也為難啊。”

那婦人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過自己的弟弟。

“花紫雨,你乃雪國儲君,你就想一直屈服在那襲酉的鐵蹄之下,每年進貢無數珍寶和奴隸,百姓每年都要忍受親人分別之痛,如此沉重的代價,你想一直延續下去?”

花紫雨看著姐姐,方才姐姐柔弱的神情,現在確實如此的剛毅。

“我不想,可我又能做什麼呢?”

“若是這樣,我看你儲君不做也罷!”

“姐姐你?”

“別怪我這樣說辭,我留在襲酉數年,見識過那襲酉是怎樣對待從各國進貢的奴隸的,那些人在襲酉人的手裏,還不如一隻羊,任人羞辱任人宰割。我在襲酉,雖然貴為賓妃,可我一點不快樂,我一閉上眼睛,便會看到那些奴隸祈求的眼神,我忘不了。”

那花紫雨不知道說什麼,隻是看著自己的姐姐。

“弟弟,你要記著,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是被用來壓迫的,你的劍,你的腦袋,你的拳頭都是你的武器,尊嚴,靠忍讓是得不到,是自己贏回來的。”

姐姐緊緊握住花紫雨的拳頭。

“姐姐,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怎麼辦呢?你教我?”

“我說的夠多了,你是儲君,是該自己做決定了。”

花紫雨抱過姐姐懷中的孩子,那孩子嘟囔著嘴,很是心疼可愛,花紫雨看著那孩子,心中是一萬個不舍。

“好,花紫雨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下這孩子!”

看著弟弟花紫雨堅毅的神情,那婦人流著淚,卻露出微笑,也許在這一刻,姐姐知道,弟弟可以擔當大任。

花紫雨抱著孩子剛要走,姐姐喊住了花紫雨。

“弟弟,你外甥身體內流的不是獸血,而是雪國神獸龍鷹九虓的血脈。”

“龍鷹九虓?”

花紫雨看著這個小東西,嘴裏道:“那不是一個傳說嗎?你小子來頭還挺大,怪不得姐姐拚死護你。”

花紫雨冒著雨前腳剛走,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包圍了那苦窯。

花紫雨遠遠的看著,心裏很不好受,可看到自己懷中的外甥,卻又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被包圍在苦窯之中。

“麗妃,那孩子呢,交出來,你會好受一點。”

“孩子,是我的孩子,為什麼要交給你。”

“麗妃,你可想明白了,你是交出孩子呢,還是看著雪國生靈塗炭。”

“雪國百姓,被襲酉蹂躪多年,我相信我們的百姓,不會畏懼你們這群虎狼。”

“看樣子你是不想交出孩子了。”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前來,道:“前方遠處發現一人,手裏抱著東西,估計是那孩子。”

那人嘿嘿一笑,這時候,花麗娘知道弟弟的行蹤暴露了,一個飛身,擋住那黑衣人,順勢把門關上。

“麗妃,你這是螳臂當車嗎?”

花麗娘抽出隨身的短劍:“就算是螳臂,也要擋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