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偌大的酒店房間裏隻有顧清歌一個人,她剛洗完澡出來,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背心睡衣,她心事重重地行至床邊坐下來。
轟隆——
一道驚雷閃過,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中。
停電了!
與此同時房門被一把推了開來,一個高大的黑影閃入。
顧清歌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忘記鎖門了?
“別出聲!”
黑暗中,滾燙的掌心捂住了她的嘴。
緊接著,男人沉甸甸的身軀壓向她的。
她愣了幾秒,意識到男人的入侵,劇烈地反抗,不料雙手雙腳被他牢牢鉗住。
突然,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顧清歌聽到有人壓低聲音下命令:“他受了傷,一定跑不了多遠,你們一間房一間房地給我搜,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腳步聲逼近,她嚇得身體僵直,小臉蒼白。
外麵那幫人,似乎比這破門而入的男人更為凶神惡煞?
“幫我。”
男人聲音低沉,猶如摻了烈酒,與散在她耳畔的灼熱氣息,一同熏得她身子發軟。
權衡之下,她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有人在嗎?”
近在咫尺的敲門聲,聽得顧清歌頭皮發麻,本能地往男人懷裏縮。
被算計的男人,嗅著小女人特有的淡淡清香,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上她的秀發。
卻聽到——
“再不說話,老子撞門了!”
顧清歌心下“咯噔”:他們不會也破門而入吧?她會不會被當成同夥,然後被滅口……
“嘭——”
“嘭——”
“嘭——”
撞門聲一下下,擊碎了她的理智,眼眶盈水,她害怕又委屈。
就在今天,未婚夫墨紀天為了別的女人跪在她麵前,“清歌,沫沫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丟下她不管。你那麼堅強,就算沒有我你自己也可以,可是沫沫和你不一樣,沒有我她會活不下去。”
所以,她分手了。
父親聽了秋姨教唆,不僅逼她嫁去景城傅家,還索要了一千萬。
她從未見過那位傅家少爺,想必身有隱疾,才會花錢買妻。
但她存了報複墨紀天的心思,一口應下這婚約,連夜趕到酒店,準備趕明天一早的飛機。
沒想到又被卷入這樣危險的仇怨!
就在顧清歌隱隱聽到門板晃動時,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老大,那邊有血跡!”
“還不追!一群廢物!”
人聲漸遠。
顧清歌心有餘悸,癱軟在床。
溫熱的水珠流到掌心,男人心頭一軟,低頭吻走了她的眼淚。
“你?”
一道閃電劃過。
蓋過她害怕的話音。
原本心無雜念的男人,忽然紅了雙眼。
膝蓋固定住柔軟的腰身,綿密的親吻與雨聲同一節奏。
“放開我……”
女孩兒細細的哭音觸動了他,他湊近她線條優美的肩頸,“對不起,我……身不由己。”
窗外打雷閃電,光影變化。
顧清歌醒來時,雨停了,微弱的晨光傾灑在空蕩蕩的房間。
他走了。
“別出聲!”
“你閉著眼睛做什麼?”
“小東西,你真甜。”
“別哭了。”
……
耳畔回蕩著男人昨晚的話語,她望著天花板許久。
昨晚的一切是真的,而且罪魁禍首已經走了。
她該怎麼跟傅家交代?
餘光瞥見牆上掛鍾的時間:她得去趕飛機了。
顧清歌撐著手臂坐起身來,卻發覺脖子上空空的,才發現母親去世前送給她的項鏈居然不見了!
怎麼會?這條項鏈她一直都是隨身佩帶的,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顧不得疼痛,她到處翻找,可她翻遍了無數地方,仍是沒有找到自己那條項鏈。
難道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拿走了她的項鏈麼?
他居然一次性奪走她兩樣最寶貴的東西!
睫毛輕顫,顧清歌握拳:她一定得找到他,把項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