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定位裝置取出來的時候,蘇清顏連直視醫生手裏鑷子的勇氣都沒有,紅著眼圈一個勁把頭往靳承深懷裏埋。
靳承深:“……”
雖然是真的挺心疼,但又好氣又好笑也是真的。
自己摳開傷口往裏塞的時候都敢看,這會兒醫生給她往外取,鑷子都還沒碰到,她就先抖成鵪鶉了。
可是氣歸氣,靳承深還是囑咐醫生道:“動作輕點,她怕疼。”
本來就被靳承深和一群黑衣保鏢嚇的滿身冷汗的醫生:“???”
怕疼還把東西往肉裏塞??
要是不怕,那不得往頭裏塞了??
等蘇鵪鶉一驚一乍的取完定位裝置,兩個小時都過去了,醫生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放下鑷子之後差點當場昏古七。
“回去之後不要碰水,紗布隔天換一次。”
取個東西比做一場大手術還累,也是沒sei了。
蘇清顏這會兒倒是不鬧騰了,就是抱著手直抽氣:“謝謝醫生,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嗎?
一行人剛出醫院大門,就撞上了開車趕過來的陳潛和唐宴,兩人倒不是一起來的,隻是恰好在路上遇到。
見蘇清顏平安無事,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畢竟昨天晚上靳承深那個低氣壓凶殘模樣,他們是真不想再領教第二次了。
“紀家出事了。”
聽到這話,蘇清顏的第一反應就是紀苒跑了,可陳潛的第二句話卻讓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紀元平和舒毓秀死了。”
這下連靳承深的臉色都變了。
“怎麼回事?”
唐宴白著臉道:“舒蔚被捕後,陳潛負責去警局跟進,我就帶人守在了紀家周圍,因為不知道Boss打算怎麼處理紀苒的問題,我們也不敢冒進,一個小時前紀苒試圖驅車離開,被我們的人攔下,由於她當時的情緒十分激動,言辭聽起來也不太對勁,我們就……進去了。”
因為按門鈴一直沒有回應,電話也始終無人接聽,再加上紀苒逃跑的匆忙,紀家門戶大敞,唐宴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帶人衝了進去。
紀元平和舒毓秀死在了客廳,紀家的傭人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都不在。
“死因是什麼?”
按照唐宴的說辭,紀苒行凶的概率極高。
可這有可能嗎?
紀元平和舒毓秀可是紀苒的親生父母,與紀逸霖幼時走失不同,紀苒是真正被這兩口子寵愛著長大的,紀苒得是出於什麼心態才會動手殺人?
“警方在屍體中檢測出麻痹神經的藥物,但真正致死的原因是刀傷,紀元平身中七刀,舒毓秀好一些,隻有脖子上一刀和腹部一刀。”
蘇清顏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通知紀逸霖了嗎?”
“紀少爺已經趕去警局了,我是過來接先生和太太的,警方希望我們能夠協助調查。”陳潛在兩人上車之後,從扶手箱裏拿出一個檔案袋,“這是我從警方那邊要來的相關資料。”
“……死狀有點不好看。”唐宴坐在副駕駛上幽幽補充了一句。
事實上豈止是不好看,報警後第一波趕來的警察一到現場就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