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你母親的醫藥費該交了。”
蕭嫻月手裏抓著厚厚的一疊收據,坐在醫院花園裏的長椅上,呆呆出神。母親一直以來都住在重症監護室裏,每一天的醫藥費都要上萬。一個月下來,這個數字就變成了天文數字。壓的蕭嫻月喘不過氣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躺在病房裏的人是她母親,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會放棄也不能放棄。
看著手裏的收據,蕭嫻月咬了咬牙,站起來將收據放回到了包裏,回了顧家。
回到顧家的時候,天空開始陰沉下來,似乎一場大雨馬上就要下來。顧未明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頭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蕭嫻月原本是想悄悄回房間的,可是一想起包裏的收據,蕭嫻月還是轉過了身,向著顧未明走去。
“未明,我……”
聽到蕭嫻月的聲音,顧未明猛的轉過頭來,眼神冰冷。蕭嫻月被顧未明的眼神給嚇到了,不知接下去該說些什麼才對。
“蕭嫻月,你去哪兒了?”顧未明冷聲發問:“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蕭嫻月還沒有開口,顧未明卻走了過去,一把抓著蕭嫻月往外走。保鏢早就準備好了車,顧未明拉著蕭嫻月坐上車,關上車門的時候,大雨傾盆而至。
車子開始啟動,車內的氣氛很是壓抑。蕭嫻月偷偷打量顧未明,不知道顧未明這是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很快,車子來到了一處墓園,蕭嫻月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對了,今天是葉柔的忌日!
“下來!”車子停下,顧未明扯著蕭嫻月下了車,向著葉柔的墓碑走去。顧未明邁的步子很大,蕭嫻月被扯著,踉蹌著小跑才能跟上顧未明。
“跪下!”顧未明一把將蕭嫻月推過去,蕭嫻月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轉過身便看到了葉柔的墓碑。
見著蕭嫻月還站著,顧未明上前一把抓住蕭嫻月的下巴,怒聲問道:“你還站著幹什麼?我讓你跪下,你沒有聽見嗎?”
蕭嫻月執拗的站直了身子,倔強的回答:“我為什麼要跪葉柔?”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為什麼?如果不是你,葉柔怎麼會死?”顧未明怒吼了一聲,將蕭嫻月狠狠的推倒在地:“你害死了葉柔,我要你償命都不為過。現在隻是讓你下跪,你就承受不了?知不知道,你才是應該躺在這裏的人!”
顧未明的聲音裏除了憤怒,還有悲傷。隻不過,他的悲傷隻屬於葉柔一人。而他的憤怒,則屬於蕭嫻月。因為顧未明認定是蕭嫻月害死了葉柔!
蕭嫻月抬起頭來,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未明,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葉柔的死真的和我無關!”
“與你無關?當初如果不是你,葉柔怎麼會被綁架?如果不是你,葉柔又怎麼會喪生在劫匪的槍口之下?”顧未明蹲下身來,一把扯過了蕭嫻月的頭發,逼問到:“我說過了,葉柔的忌日你必須在她墓前跪足一個小時,你把我的話都忘記了嗎?”
怎麼可能會忘?每一年葉柔的忌日,不對,隻要是顧未明想起葉柔,等待她的就是今天這樣的下場。可是蕭嫻月不願意,她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劫匪不是她叫的,她也沒有讓劫匪開槍,葉柔的死和她無關!
隻是這些解釋的話,蕭嫻月卻都堵在了嗓子裏,說不出來。其實說不說也沒什麼區別,因為她的話,顧未明壓根就不相信。就連這場婚姻,都不過是顧未明用來報複她的工具罷了。
想起這些事情,蕭嫻月再次開口拒絕了顧未明:“我沒有害死葉柔,我不跪!”
聽到這話,顧未明正想開口,餘光卻瞥到了從蕭嫻月包裏露出來的收據。顧未明鬆開了蕭嫻月,從她的包裏將那疊收據都給扯了出來,看了幾眼,顧未明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蕭嫻月,你確定你不跪嗎?行,你可以不跪,那你就等著跪你的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