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在門內看著歐素玉離去的素白身形,一時間隻覺胸中情潮翻動,難以自抑,極欲與陶妙見上一麵。思及此,他腳下如飛便往陶妙院子走去。
此時陶妙已是安歇,睡意蒙矓間卻感到有甚麼柔軟的物事輕啄她的臉麵。陶妙人雖未睜眼,但這時日來她與蕭煜耳鬢廝磨,隻這動靜她便認出來了,遂伸了手抱住蕭煜頭頸問:“回來了?”
蕭煜回來時見陶妙已睡下了,原想著有話明日再說不遲。但見她睡容嬌美,一時動了情欲,按捺不住又垂首去吻她。待她醒來,蕭煜驀地被她一身溫香軟玉抱住便又分了神。
倒是陶妙見他神色有異,便軟言問道:“今日的事辦得如何了?”
蕭煜正自神迷,被她一問,卻想到今日的事可多了,一時間不知從可說起。
陶妙見他竟是怔愣,便起了身,半臥床上,正了正神色問:“虎符呢?”
蕭煜聽得也斂了斂心神,去把外裳解了,陶妙見此也上前去幫他寬衣。
“昨夜我派人去內宦處縱火盜符。早上擒了葉持,讓他交出與長史勾結的證據,下午便在長史府中搜了真符出來。”
此時陶妙正替他解腰間革帶,聽得抬首一笑,“此計甚好。我今日知曉都督府被縱火盜符還兀自心驚。原來是你盜了假符,又以捉賊為名,把拿了真符的長史拿住。”
蕭煜從陶妙手中接過革帶,隨手放在一旁,褪了外裳便翻身上床把陶妙抱住了,與她說道:“我今日辦好了事,你如何獎賞我?”蕭煜說著便拉了陶妙的手按在自己胯下。
然而陶妙卻不賣他的帳,手心方摸到那勃發之物便抽了手,笑道:“你這事是為聖人辦的,讓聖人獎賞你!”
蕭煜自不會遂陶妙的意,雖未再去抓她的手卻伸了長腿搭在她身上。陶妙此時衣衫單薄,臉上不禁一熱,便推了推蕭煜道:“我尚有話問你。”
“我沒殺葉持。”蕭煜知陶妙素來心軟,自知她心意,一開口便說了她想問的,“你說我這麼心善的人,該不該賞?”他說著,手便去解了陶妙衣帶。
陶妙聽得,在他臉上匆匆落了一吻,又問道:“玉樓夫人呢?”
“自是同葉持一起送走了。”蕭煜說罷,手伸了過來,“我現下是和你差不多心軟了。”
陶妙卻按住了他的手,“……此番你連長史都拿住了,那你在靈州便無後顧之憂了?”
蕭煜聽得手便頓了一頓,“是。”
陶妙聽罷笑著去吻他雙唇,蕭煜甚至能感到她在自己唇上彎起的笑意。
“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蕭煜原來正探首要去回吻陶妙,這時聽得此話卻是心中微酸,“你放心甚麼?放心把我留在靈州嗎?”
陶妙聽出他話中酸意,便主動抱了他,安撫他道:“怎的了?我們不是說好你在靈州等我嗎?”
蕭煜撇開了頭,忽地哼了聲道:“不等了。”
陶妙陡然聽得這話,心中便是一緊,從蕭煜懷中抬首看他:“……不等了?”
蕭煜點了點頭,說道:“是,不等了。”
陶妙聽他答得肯定,鼻尖一酸,眼中已有淚意。她正要起身罵他反口覆舌﹑卑鄙無恥,卻被蕭煜重重抱住,隻聽得他在她耳邊說道:
“我不在靈州等你了,我同你一起走。”
陶妙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不過來,結結巴巴地問:“……同我一起走?你不當靈州都督了?”
蕭煜笑著伸手拈了她眼角淚花,答道:“不當了。從前總想著這都督之位,當上了之後不是要打馬賊便是要應酬內宦,實在沒意思得很。況且這都督事忙,哪有時間陪你寫畫?”
陶妙聽罷立時破涕為笑,“你現下才知曉?我早便知沒意思了。”
蕭煜見她笑得得意,捏了捏她細腰說:“有些東西我總要得到了,才有資格說不稀罕它。不然說的都是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