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暴力撕落的衣服,傾灑在地上的紅酒,滾得滿地都是的酒瓶——床,她跟薑盛的床!
翟年頭暈得惡心,恐怖地發現,自己竟然在家裏,全身赤條條地醒過來,躺在自己的床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被她平時曬得蓬鬆的被子沒了往日太陽溫暖的味道,隻充斥著迷亂罪惡的氣味,讓她胃裏一陣陣翻湧。
她渾身酸痛地動了動,光裸的足尖忽然碰到另一條溫熱的肢體,嚇得她頓時尖叫,拉起被子跳下床:“誰!”
會不會是薑盛?
一定是的,是薑盛去找她,然後從匪徒手裏把她救下了。
一定是這樣的,翟年,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好好的。
她不停地給自己洗,腦,甚至像個神經病一樣喋喋不休出聲,可是被子底下露出的同樣一絲不掛的人,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怎麼,怎麼會是你?”
“翟年?”
床上的人感受到窗外的陽光,眯了眯眼總算也醒了過來。在看到翟年的時候,露出無比錯愕的表情。
翟年屏住呼吸,在腦子裏重新一遍遍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記憶真的能夠掰開了揉碎了尋找到真相的話,她恨不得把腦袋瓜子揉成一盤芝麻糊。
可是任憑怎麼想,關於昨天的一切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翼而飛了。
謝景沉!
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會是你?
翟年震驚到簡直以為昨天人格分,裂,是她把謝景沉給擄到家裏來的。畢竟,畢竟他也是自己青春當中最為執念的一個人。
薑盛追她以前,她心裏一直喜歡的是謝景沉,包括她會念珠寶設計這個專業,也是因為這個人。他們算是高中同學,但是不同班,結識在當時校內舉辦的興趣拓展小組,毫不避諱地說,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人走得確實挺近。謝景沉在高中的時候就得過一個設計類的小獎,當時轟動整個學校。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像翟年一樣,心裏偷偷把謝景沉當做男神。
可是除了翟年這個傻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女生會因為謝景沉而毅然決然地選擇讀當時極為冷僻的珠寶設計。
而老天卻是個狡猾的騙子。
就在每個人都以為謝景沉也會選擇這個專業,延續自己的愛好時,他卻讓人大跌眼鏡地選擇了大熱的經融。
翟年當時聽到消息的時候,拿著已經被設計院校錄取的通知書,心都涼了。
後來她不甘心地去找謝景沉,偷偷跟著他去了經融大學才知道,那個學校裏有個學姐已經在那裏等了他一年。那兩個人好像青梅竹馬,家裏關係也不錯。
翟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自尊心比較強的她,隻能選擇灰溜溜地獨自來,再獨自離開。
這事情除了告訴過薇薇,她再也沒告訴過其他人,甚至連薑盛也不知道謝景沉的存在。
因為太苦了。
暗戀不得的滋味,真的太苦。
她需要找一個人傾訴,否則,恐怕永遠都放不下謝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