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段的,和我哥到底有什麼仇?我哥的語氣不對。”
陸墨沉單臂樓主她的肩,低頭凝視她粉唇裏一口一個哥,叫的倒是無比自然,什麼時候改的稱呼,他一點都不知道。
男人挑動墨眉,一臉諱莫,“簡單來說就是季斯宸睡了他前女友的現任丈夫的小侄女。”
“啊?”
“聽不懂?聽不懂就對了,你哥不是什麼好人,以後少叫哥。”
“……”雲卿臉色發黑地盯著他的側臉。
什麼時候還不忘落井下石,媽地,什麼兄弟啊這都是……
……
回到豫園後,就是專心哺育十五,雲卿的月子還差半個月,雖然沒被限製下地,可以適當活動,但出門還是被限製了。
不過,即便不限製她出門,她暫時也出不去,頭上的帽子裏頭發油膩發光,完全沒法見人。
月嫂和溫棠,這些老一輩都堅持她們過來人的理念,認為生水,絕對不能碰,頭發絕對不要洗。
因為中醫認為,生孩子時全身出於最脆弱的狀態,骨頭的細縫都會張開,生產後的這一個月是細細來恢複的,如果耐不住洗頭,很多年後逃脫不了頭疼的厄運,如果碰生水太多,年老了關節也會變形,這是幾千年留下的經驗。
許多後遺症,暫時是看不見而已。
何況雲卿的身子,經曆的折磨那麼多,積攢下的病根不少,陸墨沉認為必須按照保守的來養,怕她年老後要承受這些年輕時不注意帶來的疼痛。
十五果真喝了母乳後,長得很快,十天又長了一斤多,小胳膊終於比陸墨沉的大拇指大了一些,皮膚從透明變成了有白皙的肉粉,小臉蛋上大大的一雙眼睛,烏溜烏溜的,五官卻是像那男人多一些,隻有自然上揚的唇角和頭頂的發旋繼承了雲卿的美麗。
他的小嘴還不怎麼會叼著媽媽喝奶,教過他幾次,都因為沒有力氣而吸不出來。
因此雲卿隻得再用吸奶器弄好,一頓一頓喂他。
這點倒是甚符合陸墨沉的心意,畢竟那一對屬於自己的東西,除了自己能叼著,就見不得別人再沾染!
男人都有領地意識嘛,這小子弱巴巴的也挺好。
當時的陸墨沉,滿打滿算是這麼想的……誰能料到日後會有他跳腳的那一天!
……
十五一個半月時,年關將近,迎來了新年,也在平靜中度過,因為家中有個早產兒,哪兒也去不了,全家的重心都在小十五身上。
陸墨沉心中自有打算,兒子還沒養壯實,雲卿的心思也不會轉移到他身上,這時候辦婚禮,她身子未大好,會比較倉促,他覺得婚禮滯後無妨,都準備好了才盛大。
因此這個除夕並沒有多隆重,陸老爺子死後的第一個除夕,也不便隆重,宗族堂叔們都沒有請進家門,溫棠和陸念北是到豫園過的年,初一陸品媛一家就過來拜年了。
家裏一切都是懶洋洋的,沉浸在年假的放鬆中,隻有陸墨沉這個大總裁忙的像陀螺,除夕夜之後,初一就出門了,說是上班,也不知道去哪兒出差,當天晚上都沒趕回來吃新年飯。
初二那天,白素然來了豫園,雲卿很高興。
雖然母親這兩個月經常與她見麵,但來豫園的次數不多,母親不會應酬人際,還是喜歡人少安靜,上個月她來豫園,小十五正好滿月,陸家的人全來了,還有雲承書也來了,溫棠自然會問雲卿白素然的身份,而雲卿還沒找到正式的機會和雲承書坦誠這一切,那天就顯得急促慌亂,雲承書老半天還沒接受,心裏多少有點吃味這孩子親媽都領回家了半天也不跟他這個老爸吱聲兒,雲卿的真實家庭是季家那樣的高門,雲承書心裏有些落差的。
白素然後來就一個月沒來,覺得自己的出現造成了一些問題,比如雲卿的養父與她的關係。
這次再來,雲卿就打算留媽媽住一段日子,她不清楚白素然住在哪裏,媽媽也不會說,如果能來住豫園是最好了。
十五快兩個月足月了,小身子壯實許多,活潑亂跳的,偶爾也可以帶出門了,雲卿的心裏有件事惦記著,一直想要辦,但家裏沒個人幫她,都是陸墨沉的眼線,不太方便,這件事也不能告訴陸墨沉,尤其不能。
媽媽,卻剛好可以有能力幫她的。
雲卿定在大年初七這天,打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