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我們在一起整整五年了,分手就是你送給我的周年紀念日禮物嗎?”楊封額頭青筋畢露,不甘心地怒吼。
六月仲夏,夜晚的江風帶著涼爽,五官俏麗的女人輕輕用手指撥拉了一下頭發,很平淡地說道:“楊封,我們畢業三年了,現實有多殘酷,你還不了解嗎?我父親查出了肺癌,手術和術後康複需要一大筆錢;我弟弟馬上畢業,需要一個好工作;我不想再住那狹窄的套一,不想再背廉價的包包,不想再買地攤貨,不想每天上下班都去擠罐頭似的地鐵,這些,你能幫到我嗎?”
楊封臉色變得蒼白,木然地看著突然變得好陌生的女朋友。
“不是不愛了,隻是愛不起了。”女人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和他多久了?”楊封很聰明,也了解自己的女朋友,能這麼淡然地說出這些深藏在內心的“願望”,一定是已經實現了。
“五天。”
楊封心如刀絞,但他沒有問出“難道我們的五年,抵不過你們的五天”這種話自取其辱,因為女人一定會回答“5000元什麼時候比得上500萬了”......
“我的東西下午就已經搬走了,希望以後還是朋友。”女人毫無留戀,轉身離開。
“桂妮娜!”楊封大喊一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能說些什麼,隻感覺臉頰濕潤,淚水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女人轉頭,一直克製的表情終於融化,因為她知道楊封很堅強,在一起五年,無論多累多苦多痛,他都從來沒有流過眼淚。
“嘀~嘀嘀!”
路邊一輛黑色的馳奔車響起了喇叭,擊破了兩人默然的對視,桂妮娜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毅然轉身,坐上了馳奔車。
“啊!”楊封對著波光粼粼的江麵發泄著胸中的痛苦和鬱悶,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叮叮叮!”
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楊封不想接,但手機一直響。在第三次後,楊封拿出了手機,看到電話號碼,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狀態,接通。
“爸,怎麼了?”
“你趕快回瀘城,你媽腦溢血住院了,情況比較嚴重。”父親焦急的聲音響起。
楊封心裏咯登一下,整個人如浸冰窖:“好,我馬上回來。”
“把所有的錢帶上!路上小心!”父親再叮囑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楊封急忙預約了拚車,連回家收拾東西的心情都沒有,趁著等車這段時間給公司主管打電話請假。
“楊封,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下午開會的時候才說過,華府樓盤開盤,銷售部所有成員必須全員到場,不得請假,你是在挑釁我的權威嗎?”主管的聲音很冰冷。
“可是,我媽媽......”楊封一愣,熊主管平時雖然很威嚴,但沒有到這麼不近人情的地步呀。
“商場如戰場,你媽媽還沒死,這麼快回去幹嗎?”
“熊達,你怎麼說話的!”楊封勃然大怒。
“我不和你廢話,要不明天來上班,要不辭職滾蛋!”熊達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