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嫌棄燈籠太暗,直接點了火把,舉著邁步走下去。
夏染、陸思源和蘇南衣還有雲景也一路跟上,李縣令吞了口唾沫,也不甘落後。
至於其它的人,沒有再讓他們下來,守住了出口。
老修走在最前麵,站在台階最下麵一層,左右看看,看到還有幾個火盆,把火把往裏一拋,火盆亮起,照亮整間暗室。
地麵上畫著的詭異圖文似乎顏色更紅了一些,隱隱似有紅光。
夏染驚訝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這些顏色是黑紅的,不是這種。”
“那是因為這些火盆的關係,”老修語氣悠長,“這些火盆裏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不過,也不用擔心,對一般人身體無害。”
雲景緊緊抓著蘇南衣的手,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眼睛盯著那些詭異的圖文,低聲道:“娘子,你看,那些血好像流動起來了。”
蘇南衣眯著眼睛,心裏暗想,這些玩意兒還真是邪門,如果這事兒真和那個鐵明康有關係,那無論無何也得把這個家夥弄死。
李縣令看著這些東西,後背直冒涼氣,眼前的這些,都是他沒有見過,超出他的認知範圍的。
他悄悄看了一眼其它人,卻都神色如常,好像見怪不怪。
他不禁心想,難怪人家趙大人能夠穩坐京兆府的位子,肯定也是見過這些詭譎的東西的,破的案子都是大案!
他也要認真向人家學習才行啊。
他瞪大眼睛瞧著,看著老修找了一個方位,回頭對蘇南衣道:“阿南,把你的鞭子借我使使。”
蘇南衣把鞭子拿出來給他,那是大師給她的。
老修隻掃見過一眼,拿在手裏一瞧,果然是個寶家夥。
“真不錯啊,有這鞭子,老夫今天絕對把這個陣給他破了!”
說罷,他縱身一躍,跳入陣中,原來平平無常的鞭子,突然開始吡吡的冒火光。
那些符文也開始閃著紅光,還有了血腥氣,平地刮起了風,由嗚咽轉為咆哮。
那些聲音尖銳,像是一個個嬰孩在啼哭不止,彙聚在一起,如同無形的利刃,割著人的耳膜。
李縣令嚇得一哆嗦,火把差點落了地,感覺頭都要裂了。
夏染遞給他兩團東西,示意他塞進耳朵裏,他急忙接過。
老修臉色凝重,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消失不見,眉眼間染了無盡戾氣。
他有節奏的踩在那些符文上,所到之處血光大漲,血腥氣也撲麵而來,似乎要湧起把老修給吞噬絞碎。
但老修絲毫不慌,揮舞著手裏的鞭子,鞭子上冒著金光和火光,血光漲它也漲,始終把血光壓製住。
一路走到中間的蒲團上,老修並沒有坐下,而是單腿立於之上,做了一個奇怪的體勢,把鞭子往上空一拋,手裏結了一個印。
蘇南衣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漆黑的眼眸中映著老修的身影和那些暴漲的金光。
陸思源緊抿著嘴唇,眼角的餘光看著蘇南衣。
雲景握著蘇南衣的手,語氣讚歎,“娘子,老修好厲害啊!”
蘇南衣嘴唇微勾,“是啊……”
陸思源心頭一沉。
正在陣中間的老修對這些一無所知,他雙手的結印伴著鞭子的金光,像一團巨大的聲波,自陣中心散向四周。
“砰!”
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