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哧笑,“你答不答應關我什麼事?蘇晚兒,你以為你是老幾?蘇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有父親在,有我這個嫡女在,別說你一個庶出,就是夏姨娘也沒有資格過問。”
“你!”
“我什麼?你別以為攀附上大將軍府就了不起了,還沒怎麼樣就抖起來,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蘇晚兒,我要是你我得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有什麼值得李書宇做到這一步?”
蘇晚兒用力抿了抿嘴唇,臉氣得通紅,“當然是我容貌出眾,才情……”
蘇南衣笑容淺淺,像嵌在臉上,怎麼看怎麼假,眼底明晃晃的譏諷卻是真真切切,擺明了就是一個含義--你這個蠢貨別不要臉了。
被她這種眼熟看著,蘇晚兒後麵的話硬是沒底氣說了。
“蘇南衣!你就是成心的,氣我嫁得好,成心不讓我好好辦嫁妝!”
蘇南衣緩緩豎起兩根手指,“第一,李書宇在你的眼底是個寶,但在我的眼裏屁都不算;第二,你的嫁妝與我何幹?我要拿回的是我母親的陪嫁,你想用我母親的陪嫁給你添嫁妝,你們母女還能再臉皮厚點嗎?”
她上前一步,語氣驟然冷了許多,眼睛裏的譏誚散去殺機慢慢閃現,“若是再敢動我母親東西的念頭,那你就試試看,若是李書宇聽到什麼關於你的流言,你猜他還會不會娶你?”
蘇晚兒被她嚇得後退一步,舌頭有些打結,“什麼流言?”
“關於你 的流言還少嗎?”蘇南衣輕輕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比如你之前和下人睡在一起,比如你送出東西又追著人要回,比如你曾被金道長斷言三年內不適宜婚配,否則會克夫克公婆……”
蘇南衣說一句,蘇晚兒的臉色就白一分,特別是最後一條,克夫克公婆幾個字簡直如刀子似的插在她的心頭。
她連吞唾沫都忘了,一口氣差點悶過去,嘴唇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你……你敢。”
“你說我敢不敢?”蘇南衣笑容玩味,手指輕輕撫過嘴唇,威脅味兒十足,“我又不用做什麼,隻需要花兩銀子,散給一些乞丐和小孩子,讓他們四處散播就好了。”
“蘇南衣!”蘇晚兒尖聲叫了一聲,看著蘇南衣那雙黑沉的眼睛,終究是沒了底氣。
“別再招惹我,識相的就把東西乖乖交出來,否則的話……”蘇南衣一頓,“你試試看。”
蘇晚兒隻覺得那一瞬間像被扼住了喉嚨,直到蘇南衣遠去,消失不見,她才猛烈的喘了幾口氣。
她一想到蘇南衣威脅她的那些話,還有那可怕的眼神,就再也站不住,提著裙擺急匆匆去了夏氏的院子。
蘇南衣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蘇晚兒於她而言,不過是個小角色。
不過,蘇南衣心裏也緩緩升起一個疑惑,剛剛她說的那條嚇唬蘇晚兒的流言,前陣子外麵的人也應該有耳聞,更何況,去上香的時候,貴妃李若蘭還親口說過,蘇晚兒是不是做了什麼不敬神明的事。
當時蘇晚兒在殿中毒發的醜態貴妃可是看得真真的,當時眼中的嫌棄也是毫無遮掩,按說應該早就否定了蘇晚兒才對,怎麼轉眼就又看中了做她的弟媳,甚至還讓欽天監看日子了?
真是奇哉怪也。這事兒處處都透著古怪。
蘇南衣一邊走一邊思索,到了聚興樓,進去問了一句,“夥計,今天有沒有一位姓胡的老先生來買雨前龍井?”
夥計不假思索,語氣中滿是感激和敬佩,“有啊,當時小的因為有點中暑頭暈難受,老爺子還送了小的一粒藥丸,服下沒多久就神清氣爽了。”
蘇南衣心說那是當然,胡神醫的醫術也不是假的。
胡神醫已經來過,依照昨天定下的暗號過來買了茶葉。
那就說明,事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