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陸,金城郡,定邊縣,縣城一座酒樓的後院,給夥計們住的房子裏。
房子很舊,但是也說不上多破爛,裏麵的陳設也很簡單,靠牆擺著一張缺了角的破桌子和一張凳子,牆角放著一些洗漱用具,一隻舊木盆甚至缺了半塊木板。
另一邊是一張床,床後麵的牆上,掛著一柄劍,劍鞘上不知什麼動物的皮革也已經磨破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躺在破舊木板搭起來的床上打著呼嚕,雖然破舊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但能看出身形修長。
少年緊閉著雙眼,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長的說不上多帥,但是五官端正,挺秀氣的。
“許三夢,起床上工了!”
外麵一個聲音喊了一聲,少年也應聲爬了起來。
“許……許……三夢?不對,我不……是……”少年木訥的眨了幾下眼睛,笨拙的撓了撓蓬亂如同雞窩一樣的頭發,說話磕磕巴巴的。
隨後,眼睛似乎靈活了一些。
“我……是許三夢!”腦袋稍微歪了一點,少年思索著,說到:“哎?”
“到底……怎麼了?”許三夢感覺自己腦袋裏好像有人放進去了很多漿糊,如同原本的八核芯片瞬間變成了算盤的感覺。
而且這身體似乎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自己都無法有效掌控。
不僅如此,腦海裏還多出來一些零碎的記憶,大多是一些生活碎片。
腦子成了漿糊,許三夢甚至都搞不清,自己穿越了,還是在做夢。
好像做夢時候就經常這樣,大腦身體不怎麼聽指揮。
可說做夢吧,眼前的一切為何如此真實?
“發什麼呆?該幹活去了,再磨蹭又連累我挨訓!”來人走了進來,踹了許三夢的床一腳,原本就不怎麼穩當的床吱吱作響。
記憶裏有這個人,好像是自己幹活的酒樓的跑堂,對自己不怎麼友好,在自己現如今這個簡單的大腦裏,這個人被判定為壞人。
“哦!”許三夢想說點啥,但是腦袋裏的漿糊粘的一塌糊塗,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趕快!”來人又催促了一聲。
對於這種古代衣服,許三夢本就不會穿,再加上腦袋糊塗,拎起衣服兩隻手翻來覆去,愣是沒瞧出來該咋穿,哪個是貼身的,哪個是外麵的。
搞了半天,許三夢看著眼前人的著裝,才歪歪斜斜的穿好了衣服。
“臉……洗臉!”許三夢抓起一個地上的破舊木盆,就準備去找水。
來人見許三夢準備去打水,一臉壞笑的接過木盆,說到:“我去給你打,指望你自己打水,肯定是老半天,遲到了又得連累被掌櫃罵!”
許三夢把木盆交給他,木訥的坐在床邊等候。
不一時,來人兩隻手端著木盆,脖子歪過去一些,似乎在嫌棄盆子一樣的表情,但是眼睛裏卻有些奸計得逞的笑意,就進來了。
重重的把木盆放在地上。
木盆裏有一些水,但是似乎不怎麼幹淨,有很多泡沫,還有些怪味。
倘若許三夢不是傻子,自然能瞧出來,這水裏麵被人撒了尿。
但是不巧,許三夢是傻子。
拿起一塊用來擦臉的破抹布,許三夢笨拙的開始洗臉,臉洗沒洗幹淨不知道,倒是衣服上沾了不少水,身上自然也一股子怪味。
許三夢不是沒聞到,但是他現在一團漿糊的腦袋實在是無法處理如此複雜的問題。
洗完臉,許三夢跟著來人就從後院進了酒樓。
酒樓裏有住店的客人已經開始活動,洗漱什麼的。
見了許三夢無不捏著鼻子遠遠避開,一臉的嫌棄。
也有人目光中有些憐憫,兩個年紀稍大些的後堂洗菜的,見許三夢這樣子,耳語起來。
“哎,老吳,你說這孩子真是可憐啊。”
“可不是麼,聽說還是許老爺的私生子,不知道為啥在這裏打雜,還成天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