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下午,王信讓林帶玉訂了兩張頭等艙機票,兩人晚上直飛外省榆西市。
可憐的湯雄,要是順便去考察榆西市的地產情況,至少也讓他帶上秘書帶上幾個項目負責人。
可王信偏偏說他一個人就能頂半邊天。
其實王信這是為了保密,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他自己就沒帶林帶玉。
“有些細節我也不懂,怎麼看呀?”飛機升上夜空,湯雄依然苦瓜著臉。
王信則樂觀地勸他,一攤手:“這全自動機械係統,我一點都不會,不也單刀赴會?走吧,人就是這樣成長的,說不定這次考察,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嗬嗬,這種低級的哄人話,湯雄平時就說過不少,別哄他了。
不過他也不說破,隻好在自己心裏麵默默承受。
但是,這種出差倒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美女多。
在頭等艙,他甚至買了一次特別服務……王信還搶著買單那種。
他這才沒有那麼失落。
六七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在淩晨五點到達榆西市機場。
榆西市是個保守發展的城市,裏麵還多的是40年前的市政布局,舊房遍地,新樓不多,官僚風盛,工人純真,一般人擠進一個廠區宿舍,不管是國立還是民辦,一幹就是一輩子。
走出機場門口,他們打車找湯雄那個老同學花了一個多小時。
六點多,就把另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一個老機械廠的宿舍被窩裏叫出來吃早餐。
七點找到附近一家國際大酒店,先不投宿,就圖它們的中西早餐。
“呃,王總,我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了你。”湯雄的老同學老嶽打從一見麵就臉有難色地這樣說。
“沒事,你是湯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們先敘舊一會兒,我幫忙點餐。”
王信在餐桌坐下來,一邊點餐一邊揮手。
湯雄與老同學二十幾年沒見,這次因緣際會,也是感慨萬分。
“同樣從一個學校出來,你當老總,我還是個技術員,慚愧慚愧……”老嶽卑微地搖頭歎息。
湯雄也感歎自己也不好過,這些年老在弟弟威嚴之下,當個濕地公園主任,小職虛權,也是憋屈。
“照說你不應該呀,當年你不是已經是主管了嗎?這些年你應該升廠長了。”然後湯雄又奇怪老同學這些的的遭遇有點不合情理。
“是應該,但是……”提及往事,不說猶可,一說老嶽的老淚頓時撲簌撲簌地滾出來。
原來他還真做了幾年主任,準備要升廠長了,不料老廠長一走,他們幾個車間的主任就鬧起來,個個爭著當廠長。
另一個主任十分佩服他,說要選他做廠長,還合並兩個車間的人投票,輪番擠掉了其他兩個主任。
可就在他就要光榮上任的那天,他家的門窗晚上被人用木板釘牢了,一時出不了門。
等中午讓人發現了打開,趕到廠裏時,那個主任已經在聲稱他自動退選,大家隻好推舉剩下的那個主任為廠長。
就這樣,他被那個陽奉陰違的人擺了一道。
事後他在辦公室罵那個新廠長,卑鄙無恥,用低劣手段阻止他……反而被廠長以倚老賣老侮辱上司罪,不夠資格當人品高尚、帶領大家的主任為由,貶為高級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