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譚市,柳家別墅。
早晨朝陽初升,花草芬芳的別墅門口一個坐在輪椅上年輕人正在發呆,年輕人一頭碎發,五官端正十分耐看,口中喃喃自語:“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近來老是做同樣的夢。”
蘇醒的確有些奇怪,近來他在夢裏老是夢到自己是仙人,暢遊紅塵,無數人敬仰,卻在夢中最後都被一聲驚雷嚇醒。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我是產生了妄想症。”蘇醒搖搖頭。
“蘇醒,你在幹什麼,大早上的躲在陰涼地兒,你沒看花草都被曬得沒氣了嗎,趕緊把花給我澆一下。”
“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還不如養一隻狗!”
耳中傳來一聲惡毒的話語,蘇醒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丈母娘秦紅,臉色微微一變,握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微微顫抖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推著輪椅來到盆景麵前開始給花澆水。
雖然早上露水剛過澆花有些多餘但他還是十分仔細,澆得一絲不苟,有一盆花隔得太遠,蘇醒隻好伸長了身子拿著花桶伸過去,卻不想重心失去平衡,一聲驚叫之後他身子不由自主摔落,然後是“嘩啦啦”的花盆碎裂聲。
“天啦,我的花,這盆紫羅蘭是我最喜歡的。”
“你個沒用的東西,澆個花都澆不了,要你有什麼用,真是個廢物!死殘……”
秦紅嘴都氣歪了,一不注意自己最喜歡的盆景就被摔得稀碎,愈加覺得蘇醒沒用,要不是女兒幾次叮囑不能罵“殘廢”兩個字她都忍不住了。
“我自己能行,不用你扶。”蘇醒跌跌撞撞撐著輪椅想要站起來,可是兩隻腳就像軟腳蝦一樣,根本不聽使喚,用了好幾次都從輪椅邊上跌倒,頓時響起了一陣動靜,秦紅卻撇撇嘴把臉別過一邊。
為什麼?
我恨自己,我恨這雙腿。
蘇醒眼底燃起瘋狂的恨意,雙手在輪椅的螺絲上捏出了幾個血印卻猶然不知,兩年來這雙腿帶給他無窮的痛苦和羞辱。
“怎麼了,我在屋子裏就聽到外麵這麼大聲音。”
突然從別墅裏走來一個穿著白色蝴蝶裙的儒雅女子,一看到地上的蘇醒一驚連忙跑了上去攙扶,口中念道:“蘇醒,怎麼回事,你有沒有事啊,傷到哪裏沒有?呀,手怎麼出血了。”
“我沒事。”蘇醒看了看女子,突然感到些許溫馨,兩年來,無論風雨這個女人始終對他不離不棄,哪怕她對自己沒有半點男女之情的意思,但依舊是在自己殘疾之後,毅然決然冒著無數人反對嫁給自己。
按她的說法,蘇醒因為救他才落下殘疾,而且腦子被撞壞,失去記憶,這事,她得負責,這才下嫁給蘇醒,一路上,不離不棄,哪怕無夫妻之實,但帶給蘇醒的好處無法言喻,對於蘇醒而言,他身份神秘,亦或者是壓根查不到他的身份,無親無故,疑似黑戶,這樣一個現狀還落下殘疾,基本上這一輩子別說是娶媳婦,就連正常生活都不可能。
這份恩情情比天高!
“媽,您真是,看到蘇醒摔倒都不扶一下。”柳慕妃埋怨的看著母親。
“少在那裏磨蹭了,等下八點鍾還要祭祀,這可是族中大事,老太太說了今年蘇醒一起去。”秦紅說完毫不猶豫轉身,似乎多待一會兒都感覺難受。
半個小時之後柳家人收拾完畢,蘇醒也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坐上柳家的車開始趕往柳家租宅。
“等下在祭祀大典上不要亂說話,祭祀大事不同於平時祭祖。”車上柳父柳建國特意叮囑眾人,明顯十分重視此次祭祀。
古代多有仙神傳說,祭拜的習俗因此而來,隨著現代科學思想仙神已經沒落,但東譚市地處於西南邊境,這裏民風上保留了一些古代的習俗,每年的祭祀大典就是重中之重,每年都會有一些大家族會舉行祭祀仙神來祈求仙神保佑家族長盛不衰,而西南邊陲流行“拜天公”一說,柳家拜的卻不是是“天公”,而是一名叫東玄仙君的神像,這是柳慕妃告訴他的,傳說柳家是在民國年間發家的,而柳家就是有幸得到東玄仙君的庇護才得以發家,傳說東玄仙君仙法通玄,是行走在人間的真神,當然年代久遠,這些無從考證。
一路平靜,車子終於來到柳家祖宅,眾人下車,自有傭人接待,而蘇醒則是柳慕妃推著他進入大宅。
柳家祖宅看起來有些久遠了,都是像古代亭台樓閣似的建築風格,沒有高樓,都是一些古院落連成一片,據說隻有老太太住在這裏,其他柳家直係都搬出去了,裏麵花草樹木都明顯有人打理,甚至還能看見幾百年的老樹,蘇醒一行人隨著柳建國來到後院,後院十分寬敞,已經圍滿了人,當先站在前麵的是一位老態龍鍾卻威嚴十足的老太太,手裏拄著一根龍頭拐杖正在與人說著話,蘇醒一行人的到來明顯讓氣氛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