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近些日子都是風輕雲淨,太陽將被子曬得蓬蓬鬆鬆的。
宋母剛剛將被子搭在一口的院子裏,轉身突然發現站在二樓窗戶邊的嚴青禾。慌亂之下,她三下兩除二往嚴青禾房間走去。
從心理醫生那裏得知嚴青禾患有抑鬱症,再加上嚴青禾自殺的事,她心裏的弦就被繃得直直的,時刻注意著嚴青禾,擔心她出意外。
房門被宋母推開,宋母望著神情落寞的嚴青禾,小心翼翼地將她從窗戶邊拉回來。嚴青禾任由宋母拉著,像牽線木偶一般沒有反應,不做反抗。
“青禾?”
宋母試探地喊了嚴青禾,嚴青禾呆呆地把頭抬起來看向宋母。
“我們出去散步吧?這個時候出去散步最舒服了,再一起吃個早點。”
嚴青禾沒有回答,短暫的沉默讓宋母有點不知所措。因為心裏知道嚴青禾是病人,宋母無法用強硬的態度對她,“吃了藥嗎?”
桌上放著的藥吸引了宋母的注意力,她連忙借此轉移話題。
嚴青禾順著宋母的話看向桌子,搖了搖頭。
“那我們吃點藥。”宋母半哄著的口氣讓嚴青禾將抑製抑鬱症的藥吃下。她看著嚴青禾機械的行為,想著必須要帶嚴青禾去醫院讓心理醫生給嚴青禾做一些心理疏導。
一個人無法照顧嚴青禾周全,現在宋母也脫不開身,她拿起手機給宋父發了條短信。
——青禾的情況有點嚴重,現在最好送她去醫院看看,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宋父收到短信就將車從車庫開出來駛向昨天就診的醫院。
醫院的寒意和消毒水味讓嚴青禾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些,不像剛起床時被抽取靈魂的模樣。醫生和嚴青禾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讓門外的宋父和宋母心都揪了起來。
“青禾這樣還能不能被治好啊!”宋母走來走去,額頭上的汗漸漸泌出。
宋父低著頭,他的兒子感情怎麼就這麼多磨難呢?
“請嚴小姐的家屬進去一下。”
護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醫生將嚴青禾的病曆報告遞給宋父,隨即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嚴青禾小姐的病情不適合在家休養,為了病情著想,最後還是留院觀察。”
宋父思考片刻準備同意,嚴青禾卻出口打斷,“我不想留在醫院。”
一味強求病人會加重病人病情,醫生想了想,“那你們每天帶嚴青禾小姐過來做檢查。”
日子過得平淡,掀不起什麼浪花。宋召每天忙著公司的事情,嚴青禾由著宋父宋母關照著。每天雷打不動地送嚴青禾去醫院診斷,隻是病情沒有一點緩和,反而逐漸加重。
這種平和的假象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打破了,嚴青禾越來越抗拒和人交流,甚至連去醫院也不同意。
宋母再三勸告也像水滴流入大海,海沒有反應,嚴青禾也沒有。
在處理公司下屬報告的宋召接到了宋母的電話。劍眉蹙成一團,他媽不應該在照顧青禾嗎?怎麼給他打電話了?
是青禾出事了?
宋召手忙腳亂地接通電話,“出什麼事了?”
“青禾不肯去醫院。”
“怎麼突然不肯去醫院了?”宋召還沒有得到答複就將外套穿起來,吩咐了一下助理代行處理報告,就離開了公司。
嚴青禾窩在被窩裏,眼睛緊閉,一看就是沒有睡著。
看到嚴青禾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宋召也鬆了一口氣,“媽,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