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記者想要追上來,卻被宋召一把推開,護著嚴青禾一路上了車。那些記者追到車外,瘋狂地拍著車玻璃,試圖讓他們回答。
就因為這樣,即使坐到了車上,她的情緒還久久不能平複,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青禾別怕,都過去了,我們馬上就回家,回家就好了。”宋召安慰著她,立馬啟動了車子,把那些記者都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到家後,嚴青禾一直是一副恍神的樣子,宋召問她什麼她都淡淡地“嗯”一聲,仿佛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宋召見她這樣,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便讓她坐在客廳,幫她打開了電視給她看。自己則進了廚房忙活,準備晚餐。
嚴青禾直直地盯著電視,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進去。
到了播放新聞的時間,突然電視上出現了“嚴某”“宋某”等字眼,宋召在廚房隻聽到了一些有關的詞彙,不過聽得並不清晰。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立即衝到客廳。
電視上正在播報的就是他們跟榮家的這起事件,記者們拍到了嚴青禾今天發怒的照片,卻沒有將之前他們逼問嚴青禾的那一段放出來,添油加醋地報道“嚴某小三上位上訴失敗,惱羞成怒毆打記者”。
嚴青禾正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視機前,宋召立馬過去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等他回頭觀察嚴青禾的表情,發現嚴青禾還是恍惚的模樣,隻是眼裏有淚滴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宋召心疼地抱住她:“青禾……是我太沒用了,沒能保護好你。”
嚴青禾依舊麵無表情,隻有眼淚無聲地落下。
兩人沉默著吃完晚飯,嚴青禾走進房間拿起手機,宋召看見後一把奪了過去:“乖,今晚就別看手機了,好好去洗個熱水澡,我們今天早點休息。”
她也不應答,隻是呆呆地開始收拾換洗的衣服,算是同意了他所說的。
等她走近浴室,宋召打開手機,網上鋪天蓋地的謾罵,到處都是批判他們的通稿,他看得心煩意亂,索性把兩台手機全都關了機。
本來以為到這裏已經是全部了,第二天他們才發現,是他們低估了輿論的力量。那些盲目信從榮錦華的憤青已經不滿足於守在他們家門口,甚至開始用石頭砸他們家的窗戶。
“啊——”嚴青禾驚叫起來,顯然是被突然飛上來的石頭嚇到了。
還好有玻璃的格擋,石頭沒能成功飛進來,隻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痕跡。
沒過多久,第二塊石頭飛了上來。
宋召氣急,對著窗外大喊:“你們有完沒完了?!”
回應他的隻有越來越多地砸向窗戶的石頭。
才過了一小會兒,窗戶上那個小小的痕跡,已經延長成了一條細細的裂縫。
宋召忍無可忍,撥通了物業的電話:“你們既然是小區的物業,難道不應該保護好這裏的治安嗎?”
最近的新聞物業的管理人員也有所耳而且就是因為這些新給物業增加了不少壓力,他們攔下了許多可疑的人員,卻還是有人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混進小區。
所以管理人員聽到這句話,大概就猜到了是哪戶人打來的:“先生,我們已經盡量阻攔了,可是事情鬧得太大,我們實在是攔不住啊……”
“攔不住那就任由他們這樣騷擾我們嗎?你們派人來看看,我們家附近都成什麼樣子了?”隔著電話,物管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派人去查看,我們會盡我們的力量去驅逐,隻是小區這麼大,我們難免力不從心,還請您多包容了。”物管說道。
宋召也知道這件事鬧得有多大,聽到物管這麼說,也不好再為難人家,隻是憤恨地一拳捶在牆上,仿佛這樣做了,心裏的煩悶就會少一些。
嚴青禾被這個陣勢嚇得不止不敢出門,還隻願意躲在自己房間,怎麼勸都不肯出來。她從法院回來之後,跟他說的話加起來總共都不超過五句。
宋召走進房間,在她麵前蹲下,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卻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的眼淚像年久失修的水龍頭,已經關不上了,“吧嗒吧嗒”地落下,劃過她的臉龐,留下不明顯的、滿是委屈和怨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