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疲憊已經席卷了他全身,可是公司的事情,讓他實在難以安眠。
近一個月來,公司的股價連續下跌,從開始的緩慢下降,到這幾天的猛跌。本以為隻是股市的正常波動,沒想到一個月下來,竟然發展到了他無法控製的地步。
一腳踢開辦公椅,陸川躺了進去,揉著眉心仔細思索起來近一個月所做的各種決策。
合作夥伴都是多年的生意夥伴,給他使絆子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難道是有人背後操盤?陸川心裏一驚,如果真的是這種可能性,那這背後的公司,一定是想玩垮了他。
想到這裏,他心裏更煩。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公司一定出了內鬼,時刻將公司的動態告與操盤手,操盤手才能讓公司的股價,在一個月之內,接連下降,一點兒升起的趨勢都沒有。
“內鬼……”
陸川輕輕吐出這兩個字,挑起一個笑容來,眼底一片冰涼,再看那笑容,竟然讓人遍體生寒。
我費盡心機拿回來的公司,怎麼會讓他隨隨便便在別人的操控下崩盤?
拿起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那邊兒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
“哼,真是抱歉,打擾到您睡覺了。”陸川眼神微寒,冷冷的說道。
那邊兒聽到這一句話,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了起來,手機險些掉在地上,他抽了自己兩個耳光,連聲道歉:“陸總,陸總抱歉,我,我不知道是您。”
“趙陽,這幾天沒找你,你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陸川一雙腿搭上辦公桌,修長筆直。“竟然睡這麼早?”
趙陽那頭心裏直叫:我這是得罪誰了,淩晨四點還不讓人睡覺了?嘴裏卻半點兒不敢說出來,跑進廁所洗了把臉,清醒了些,忙堆著笑問道:“陸總,怎麼啦,我剛才睡糊塗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行吧。”
陸川冷哼一聲,玩弄起手中的鋼筆,冷聲道:“公司股價跌了小半個月了,你居然還睡得著,是不是今天被辭掉你還能倒頭呼呼大睡。”
“不能,不能,陸總我錯了。”趙陽急了,老板雖然喜怒無常,但這份薪資確實是外麵比不上的,他寧願待在這裏。
“行了,”陸川懶洋洋的說著:“市裏的操盤手,你知道嘛?”
“不知道啊?”趙陽撓了撓頭發,心想這陸川不會是鐵了心要辭了他吧,竟然各種找茬兒。那些操盤手怎麼會輕易同旁人坦白身份,一個不小心就是吃牢飯的活計。
好在陸川接下來的話就免除了他的疑慮。
“我懷疑有公司聘請了操盤手在我們公司股價上做了手腳,”陸川繼續說道:“我們公司可能有內鬼,給操盤手透露信息,你給我查查各個兒員工的身世信息,上到董事下到掃地大媽,一個兒也別漏了,否則……”
“好好好,”趙陽忙打斷陸川的話,應了幾聲,陸川後麵的話,雖然隻是說出來,都讓他感到絕望。好在不是讓他去找那個操盤手,那還不如直接辭退了他。幾個員工的身世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又被陸川嘲諷恐嚇了幾句,趙陽才再次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宋垣來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秘書所在的辦公室。
秘書正同會計講這個月的營利狀況,看到宋垣走進來,忙打發了會計,請宋垣坐在沙發上,端上一杯茶笑道:“宋總,您來了。”
宋垣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一雙腳就放在茶杯旁邊,他冷哼一聲:“陸氏集團什麼情況了?”
秘書在電腦上找了些什麼東西,會心一笑,答道:“宋總,如您所料,依舊是跌,而且,這一次相比以往,跌的更厲害了。”
“哼,”宋垣輕哼一聲,奸佞的笑了兩聲:“陸川啊,陸川,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秘書合上電腦,推了推眼鏡,也笑了起來:“按照宋總的推斷,再要不了半個月,陸氏集團,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噓——”宋垣忽然將手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邪笑著看向丟在沙發上的手機。
屏幕上寫著“陸川”兩個字。
“宋總,這……”秘書輕聲問道。
宋垣揮了揮手,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忽然狂笑起來。秘書坐在一旁,許是明白了宋垣的意思,對於他的狂笑置若罔聞,緩緩點了點頭,眼睛一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