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禾也不知道自己腦海裏都在想些什麼,手緊緊的抓住話筒,沒有一刻的放鬆。
微微顫抖,心裏是無垠的慌亂……
她早就,早就應該發現蘆薈的不對勁的,而不是到了這一刻,才後悔一切都發生。
作為閨蜜,自己實在是不合格。
嚴青禾心裏有幾分的酸澀,心髒撲通撲通的往外跳,恨不得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那邊嗓音沙啞,聽完嚴青禾如同是狂風驟雨的發泄以後,冷靜開口:“我現在就在你公司樓下,你下來吧。”
嚴青禾冷靜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果斷的扔下筆就跑了下來。
高聳入雲的宋氏大樓,這座城中心的位置,足以閃動所有人的眼睛。
宋召手插褲兜,眼神淡漠的從樓上往下看。
嚴青禾,這次表現真的不錯。
不僅僅處理好了法國的糾紛案件,並且一個人拒絕了誘惑。
那個無數次在自己麵前發誓想要再也沒有幹係的女人,在這一刻到來的時候,竟然也會果斷選擇留下。
宋召那一顆冰封的心,一點一點地融化。
偏偏,從玻璃牆上俯瞰這一座城市的風起雲湧,宋召就看見了人流之中的嚴青禾。
今天還在想著要給她什麼樣的獎勵,卻在這一刻……
宋召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直勾勾的看著人群中的那一抹亮色。
穿了一件很簡單的素色襯衣,大大的蝴蝶領結展示出來幾分幹練,隻是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焦急。
男人的手指輕輕敲在玻璃牆上,摩挲著指腹,有幾分的躁動。
人群中的那一抹身影,隨著人流,走向了一輛勞斯萊斯。
宋召的下巴猛然間抬起,眼神裏麵流露出來一抹凶狠的光。
那輛勞斯萊斯很果斷的掉頭,劃過一道弧線。
嚴青禾,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宋召冷笑了一聲,眼睛裏的鋒芒一覽無遺。
嚴青禾神情嚴肅的拉開車門,權庭肆陰沉著一張臉,表情淡漠,眉頭緊鎖。
手指間夾了一根香煙,繚繞的煙霧讓嚴青禾咳嗽起來。
男人掐滅了手中的煙,轉過身看著嚴青禾,聲音已經沙啞。
一開口就是滿滿的無力感:“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了。”
嚴青禾這下方寸大亂,這個男人的功力不容小覷,就連他都沒有辦法找到蘆薈的下落,那麼蘆薈……究竟是去了哪裏?
驀然的,嚴青禾有幾分心慌。
憑借直覺,蘆薈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太
好的事情。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嚴青禾長這麼大,自己的能力沒有多少,一直都是蘆薈這個閨蜜,貼心認真的嗬護著她,做她的保護傘。
想到這裏,嚴青禾的心裏更加的不安。
在醫院裏看到蘆薈那樣的反常,當時就應該拉住她的。
“現在應該怎麼辦!”
權庭肆猛然拍了一把方向盤,聲音有幾分的顫抖,一向是運籌帷幄手腕鐵血的他,第一次慌了神。
嚴青禾頹然的坐在那裏,還有幾分的不敢相信。
生活,為什麼總是這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手伸進頭發裏,絕望的抓緊了頭皮。
在醫院的時候,如果能夠勸得住蘆薈,一定結果不一樣。
她覺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經過跟權庭肆說出來,她足夠的了解蘆薈。
長這麼大,蘆薈身邊隻出現過了這一個男人。
“蘆薈懷孕了,你知道麼……”
她淡淡的開口,然後迅猛的抬頭,眼神平視權庭肆。
權庭肆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她本能的更加著急了起來。
“我很擔心,在我不在的時候她到處亂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想那個運籌帷幄的總裁,反而是更像一個剛剛沐浴在愛情裏麵的毛頭小夥。
嚴青禾雖然有幾分的焦灼,但心裏終究是很感動。
權庭肆,並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樣冷血無情。
她咬咬下唇,冷靜開口。
“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仇人。”
“沒有。”
權庭肆回答的幹淨利索,在這方麵他早就想了無數次。
嚴青禾犯了難,抓耳撓腮。
“她有沒有留下來其他線索?”
線索?
權庭肆心裏咯噔一聲,拿出來兩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
“這就是我翻箱倒櫃找出來的。”
嚴青禾接過那一張報告單,那是上次在醫院看見蘆薈的時候,她手裏麵的報告單。
拿過來的時候,嚴青禾隻覺得無比的後悔。
特別恨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好好的看清楚那一份報告單。
“妊娠期已經有了四周,甚至能夠看得見胎兒在腹內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