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嚴薇薇的下手是那樣的重,大有一種要把嚴青禾給推進十八層萬劫不複地獄那般的狠。
“啊!”
護士尖叫一聲,想要過去扶一把。
“姐姐!”
嚴清雪發了瘋一樣的從床上跳下來,狠狠的將嚴薇薇給推到了一旁,不顧一切的爬到嚴青禾的旁邊。
白皙的麵龐自然蒼白,沒有一絲絲血色的絕望。
她的頭發散亂著,眼前一黑,可是閉上眼睛又覺得眼前全都是星星。
怎麼辦……我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這一刻,痛的快要窒息的想法,讓嚴青禾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原來是那麼接近自己。
閉上眼睛,感覺周圍的聲音是那樣的虛無縹緲,好像有幾分的遙遠。
“都愣著幹什麼,趕緊扶起來給患者抱紮啊!”
“姐姐,姐姐你醒來看看我啊!”
“哼,我才不要扶這個小賤人,我害怕髒了我的手!”
各種各樣的聲音幾乎是從四麵八方彙集而來,嚴青禾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
隻有意識還保持著清晰,能夠聽見四麵八方的話。
護士有條不紊的指揮包紮,害我嚴清雪在一旁無力的哭泣,以及嚴薇薇不屑的冷哼。
身體好沉,耳邊都是嗡嗡作響的聲音。
嚴青禾覺得自己好累好累,用僅僅殘存的意識和這個現實的世界做著鬥爭。
真想好好的睡一覺啊,再也不醒來。
陸川,我去找你好不好,清雪的腎源找到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能夠羈絆我的東西了。
陸川,你在那邊要好好的,我會過去,我再也不要一個人生活在這裏了。
嚴青禾的思緒很沉,不知道睡了多長的一覺,聽見有人在搖醒自己。
“姐姐,你醒醒了,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混混沌沌,嚴青禾抬起眼睛,好累。
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閃現在眼眶裏,
椅子重疊,麵前還是醫院瓷白的牆,轉過身,清雪的雙眼紅的好像是一隻小兔子,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姐姐,你剛才真的嚇到我了。”
嚴青禾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細嫩的手臂,想要開口句安慰她,結果就聽見了嚴薇薇咄咄逼人的話。
“有些人就是能裝,這麼一點小病就裝的要死要活的。”
秀氣的遠山眉,淡淡的攏起來一個疙瘩。
嚴青禾目光平靜,看向嚴薇薇。
本以為不和這種人計較,她們就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是,她們這些囂張的人們,從來都以羞辱別人為樂趣,自己已經忍到了極致,可她們依然不懂得收斂。
“夠了麼?”
嚴薇薇沒有一點打算放棄的勢頭,冷冷的看著嚴青禾,咄咄逼人。
“不夠,說的就是你,你這種人在我們嚴家白吃白喝了這麼長時間,現在讓你回報了,竟然這麼不懂事!”
氣氛再一次變的劍拔弩張起來,嚴薇薇明明小好幾歲,卻拿著一種長輩的姿態,頤指氣使的跟嚴青禾說話。
“嚴薇薇,你說話注意點!”
嚴清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也是姐姐,覺得嚴薇薇說話實在是過分。
“你這個賠錢貨的病秧子,別跟我說話!”
嚴薇薇惡狠狠的說著,好像是一隻暴怒的母老虎。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直接打斷了嚴薇薇的自我高chao。
“我說呢,開個醫院也不讓人清靜,不知道是哪家的野狗沒有拴好。”
淩厲的氣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的囂張。
嚴青禾心裏一暖,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眼睛裏竟然蕩漾出來了淚光。
在她的身邊敢這樣說話的,除了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別人了。
嚴薇薇聽見這樣的指責,臉色一怔。她習慣了被周圍人給保護著的生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敢有人出麵讓她難堪。
她氣鼓鼓的抬起頭,剛想要發作,卻被一陣強大的氣場給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