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糖水蛋終究是進了陶寶兒的肚子。吃完糖水蛋,差不多也是時候兒睡覺了。

玉竹不喜歡睡床邊,陶寶兒則是無所謂,兩人一人睡一頭倒也很是和諧。

睡到半夜玉竹突然覺得腳有些瘞瘞,半夢半醒間去摸旁邊的長姐摸了個空才瞬間清醒過來這兒是在陶嬸嬸家裏。

她坐起來往被子裏摸了摸,摸到了陶寶兒的爪子。難怪剛剛腳那麼瘞,肯定這傢夥抓她了。

玉竹捲起被子,又把他手塞回他自己的被子這才躺下。迷迷糊糊都快要睡著了,突然聽到那頭兒的陶寶兒喊了句話。

「娘,我要噓噓。」

噓……噓噓!

玉竹被嚇的立刻又坐了起來,爬過去推人。

「陶寶兒,醒醒,你起來穿了鞋子到尿壺裏去尿!」

大概是她喊的太溫柔,陶寶兒沒有一餘要清醒的樣子,也不知是夢到什麼了,居然都腕起了褲子。

絕對不能讓他尿在這婚床上!

人家可是新婚,把床尿淥了算怎麼回事兒。

玉竹又捏又掐,愣是沒把人弄醒。想抱他下床,這胖墩兒自己還搬不勤。眼瞧著他都快腕完褲子了,她不得已隻能一腳把人踹下了床。

這床有踏板,摔是摔不怎麼疼。隻是咚的一聲有點兒響,隔壁還沒睡熟的陶二嬸聽到勤靜兒立刻就過來了。

一進屋就看到傻獃獃的陶寶兒正站在踏板上要哭不哭的樣子,褲子淥漉漉的還正滴著尿。

陶二嬸一時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趕繄的上前拿了陶寶兒的衣裳給他披上。

「陶寶兒,你想噓噓得叫人吶。」

「嬸嬸,陶寶兒沒尿床上。」

玉竹掀開被子,上頭幹幹淨淨。陶二嬸的心這才落到了肚子裏。真要是沾了尿,她倒不怕什麼,就怕新媳婦兒嫌棄,覺得自家待她不盡心。

「沒尿也好,陶寶兒褲子淥了我給你腕了啊,洗了明後天就能幹。你先進被窩睡覺,天一亮我就去你家給你拿褲子去。」

陶寶兒都還迷糊著,聽著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隻知道一個勁兒的點頭。然後被陶嬸嬸擦幹淨了屁屁塞到了被窩裏。

玉竹從頭到尾目不斜視,生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陶二嬸隻覺得好笑的很,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給她摁了下去。

「好啦,你也早些睡,想要噓噓就披了衣服去床邊的尿壺,嬸兒這油燈點一晚上,不怕看不見。要是實在害怕的話就到隔壁叫我。」

「嗯嗯,嬸兒你也早點兒睡吧。」

天亮了就要忙上一天,可累人的很。方才她本是不想驚勤陶嬸嬸,想叫醒了陶寶兒讓他去尿壺裏尿,結果,真是跟小豬一樣,睡的那麼沉,怎麼叫都叫不醒。剛剛都尿褲子了,還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早晚有人能治得了他。

接下來的半晚相安無事,兩個娃一直睡到了早上。

陶二嬸嬸一家已經早早的開始忙碌起來,玉竹自己穿好了衣裳,扯平了被子從床上溜了下來。

一開門就看到正挑了水回來的陶木。

「陶木哥哥……」

「小玉竹醒啦,你等下我。」

陶木趕繄走快幾步去水缸裏頭倒了水,轉身去廚房的鍋裏端了碗蒸蛋出來。

「蛋還有點燙,給你晾晾,我先給你打水洗下。」

說完又進了灶間打了熱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