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百萬,足夠還清你母親欠下的賭債了。隻要你懷上宛家的骨肉,你父親欠宛家的錢也一筆勾銷。”
一張黑卡,靜靜地躺在初晴麵前的桌子上。
唐紅如絲毫沒有逼迫她,但每一個字都是對她的審判。
初晴的胸口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連呼吸都變得吃力,顫抖著的手始終無法靠近那把通往地獄的鑰匙。
唐紅如威嚴的站起身,一句話都沒有說,輕輕一揮手,一旁的管家便恭敬的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倏地,初晴的腦海裏閃過母親站在大樓頂端蕭瑟的身影,絕望的聲線刺的她生疼。
“你不嫁,那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好了,我們一家人全部去死好了!”
初晴心裏猛地一揪,慌忙把卡緊緊攥在手裏,眼淚奔湧而下,“等下……我嫁……我嫁!”
唐紅如的臉上綻出了一抹笑意,“伺候少奶奶沐浴更衣,送去少爺房間服侍。”
眼前的大門猛地被打開,強烈光線透了進來,一時間像是有無數雙手在拖著她向下墜,將她的心又狠狠揉碎了一番。
浴室裏逐漸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在一旁的監控室裏,初晴的每一寸肌膚都暴露在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前。
“媽這是想幹什麼?”
宛庭煦將頭偏過去,眼睛裏的厭惡清晰可辨。
唐紅如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庭煦,我們已經準備了二十多年,我決不允許你關鍵時刻掉鏈子。”
說完,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毛骨悚然,輕輕扳正他的頭,迫使他緊緊盯著監控裏的畫麵,“仔細看看這個女人,生下宛家的長孫,以後這偌大的宛家就是我和你的了。”
宛庭煦的雙掌逐漸緊握,淩冽的眸子裏盡是冰霜。
昏暗的房間裏,男人穿著白色絲綢睡衣,目光沉沉的盯著送上門來的女人,“既然收了宛家的錢,你還在等什麼。”
“要我幫你脫嗎?”
見女人仍然沒有反應,宛庭煦微微眯了眼睛。
初晴低著頭,死死扯著單薄的浴巾,房間裏的氛圍凝重的可怕,連發絲上的水珠滴落的聲音都無比清晰。
宛庭煦,宛家不可一世的大少爺,青城呼風喚雨的人物。若不是一年前,為情所困,自殺未遂,落下個終身殘疾,擠破腦袋想嫁入宛家的人能排到長安街,怎會落到她初晴的頭上。
“怎麼,嫌棄我下肢不能動?”
宛庭煦一把掀開身上的蠶絲被,淡白如紙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起伏,“過來,服侍我!”
初晴不禁的一顫,臉色愈發的蒼白,想到父親被債主雇的打手踩在腳下的模樣,初晴倒吸一口涼氣,曲膝跪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