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了,睜開眼睛一看,嚇得她趕緊又閉上了眼睛裝死。
因為眼前坐著的正是她家那鐵麵無私的老爺子。
沒錯,就是那個當初因為某個事件而棒打鴛鴦的老爺子!
其實楊老早就知道方言醒了,也知道為什麼那個家夥醒了又接著閉上眼睛裝死來著,於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低聲跟一旁的何少君說了幾句。
何少君抿了抿唇,卻沒有動。
老爺子有些氣結的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還會掐死我自己的女兒?”
何少君連忙搖搖頭,輕輕說了一聲“那我先出去一會”,走的時候眼神卻一直黏在那個躺屍的方言上。
楊老氣的脖子一梗,重重的又“哼”了一聲。
待何少君出去之後,楊老又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一手摸著下巴,一手很不客氣“啪”的一聲拍在方言枕頭邊,惡狠狠的罵道:“死丫頭,還裝!老子昨夜一看到新聞都嚇得大半夜沒睡,你現在睡飽了還敢給我裝睡!”
方言趕緊一咕嚕的睜開眼睛,摸著鼻子喏喏的喊了一聲:“爸……”
楊老又是哼哼幾聲,好一會才不情不願的又罵了一聲:“還知道喊我爸啊,你不是都不要我了要我那死對頭的兒子麼,我什麼時候有你這個這麼有出息的女兒了?”
楊老還重重的將“出息”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方言心裏也是極度委屈,話說,相愛這種東西,難能管的了那麼多,再說我們還是在你們的事情發生之前就在一起了好不,雖然心裏委屈,但是也更加害怕老爺子提著棒子來她跟何少君這兩隻苦鴛鴦。
一想到這,方言心裏的委屈便化作眼淚花花的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哽咽道:“爸,可是,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原諒麼,再說,你和何少君他爸爸都是兩人也是被陷害的……”
“住口!”楊老猛地打斷她的話,一臉隱忍的說道:“這種是事情以後再也不許在任何人麵前再提,要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知不知道!”
方言如何不明白老爺子的苦衷,為了不讓家人受到傷害,隻能背負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於是重重的點頭,無聲的流淚。
楊老歎了一口氣,頗無奈的摸摸她的頭:“以前阻止你是怕你一不小心也被卷入了進來,裏頭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不過,少君那孩子確實還是很有能力的人,要不是這一年多看著他將你護著很好,就算看在一年前他在我麵前下了跪起了誓我也不會答應……”
方言大驚:“他將我一直護著?一年前他給你下了跪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楊老笑:“傻孩子,你們做媒體的得罪的人還少麼,難道就真的沒有那些道道上的人給你使絆子麼?這些少君都給你暗中給清除了,這也是一年前他下跪的時候我開的條件,看來,他還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方言還在極度的震驚中,她怎麼不知道,何少君竟然做了那麼多,隻因為對她做了那麼多?還向著自己的老爺子下跪!
為什麼她從來就不知道,他怎麼能夠讓她不知道,一個人扛著那麼久?
眼淚忍住不知洶湧了起來,方言早已經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隻有她不知道,隻有她還像一個傻瓜一樣,還生活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中。
楊老見她哭的厲害,緩了臉歎了一口氣,慈愛的摸摸頭的她,說道:“這些事情,何家那個臭小子要我一定替他保守著不讓你知道,我現在告訴你,也是想讓你明白,別老是把眼睛望著周圍,也許轉身,你發現你要的東西就在身邊,懂得珍惜身邊人的人才能幸福,明白不?”
方言重重的點點頭。
老爺子又虎了臉,說道:“那你還跟我這個老頭子慪氣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