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太湖州衙,州丞衙值房中,謝無忌靜靜地坐在梨花木大書案後的太師椅中,念著曹植的這首《七步詩》,不由搖了搖頭。
謝無忌原是蔚藍星球上的一個落魄世家的子弟,卻因為一座【萬界城】而穿越到這個大晉盛世。當時他正好從龍吟關退下來,陷入昏迷中。繼續在龍吟關曆練二年後,他就憑著積累的戰功進入官…場,出任太湖州的州丞。
此時是他來這太湖州上任的第二天。
隻是這二天來。
這州衙內沒有任何一人前來值房中向他彙報工作,也沒有任何的卷宗與公文送與他。
他就像是空氣,被這州衙中所有人所遺忘了!所忽視了!
他眉頭緊皺,他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那是昨天下午,州衙六曹之吏曹判司趙文親自送他來太湖州衙上任州丞後,這滿州衙官員看向他的目光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那州令嶽壽。
而且在當天給他擺下的接風宴席上,環觀這滿州衙官吏,除了剛到任不久的州薄許峰過來與他碰了一杯酒,說了些歡迎的話外。
其他的官員都有點當他不存在。
他們不是相互碰杯對飲,就是圍著州令嶽壽敬酒,說著一些奉迎的話。
而那州令嶽壽在聽到那些官員的奉承之言,先是哈哈大笑,而後每與他們喝上一杯酒,就都會朝著他的方向淡淡一笑,仿佛在若有若無地向他宣示他在州衙內的權威。
……
州衙二堂,州令的值房內。
州令王福他們也說起了他!
州衙典尉石超站在州令嶽壽的麵前,滿是不解地問州令嶽壽:“州令大人,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剛20歲的小子怎麼可能成為我們太湖州的州丞?他究竟有什麼來曆?難道他來自巨富之家或者是權貴之家?”
石超說著,他看向州令嶽壽。
而聽到典尉石超的話,州令嶽壽的臉色卻很淡然。
因為他明白典尉石超是想探探謝無忌的底,好對付謝無忌。
畢竟自上任州丞調往外州後,最有希望繼承這個州丞位置的,就是他典尉石超!且他沒為此少使力。
可最後被卻謝無忌截了胡,奪去了這州丞的位置,他如何能痛快?自然要給謝無忌使使絆子!上上眼藥!
他嶽壽也是因為不爽謝無忌的到來,所以這二天給了謝無忌一個下馬威。
隻是對於突然空降下來的謝無忌,他也有所防備,不敢做得太出格。
因為他查過朝廷派發下來關於謝無忌的卷宗,卷宗上的記錄非常簡單,除了簡單地述說一下謝無忌在龍吟關戰場上屢立戰功外,別的更詳細的,根本沒有。
而且他還試著讓他在郡衙與道衙中的關係幫他查探一下,也沒有關於謝無忌更詳細的信息。
當下他就明白謝無忌隻怕來曆非凡,很是忌憚。
不過他也並不懼怕,因為他背後的靠山是郡衙別駕武勇。
而別駕武勇雖然隻是區區郡衙別駕。
但卻在遼陽郡衙為官數十年,經曆的勢力交錯各方,在道衙,甚至在遙遠的京師,都是有著關係的,被稱為遼陽郡城的“內太守”。
新來的遼陽太守孫秋雖然到任已經一年了,卻依舊得看別駕武勇的麵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