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形勢不一樣了,自從泰山軍覆滅後,北境的戰況一直不容樂觀,玉弓侯麾下軍隊節節敗退,以往攻下的城池關隘大半都被冬日國收複。
再加上最近南境古越國蠢蠢欲動,虎視眈眈。
這次談判桌上,廣寒國十有八九會是弱勢的一方。
陳尋和關寧都不希望和談成功。
除了雜七雜八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隻有戰亂時期才能真正落實軍功爵製度。
要是兩國和談,北境再無戰事,百姓撈不到軍功,一樣沒有出頭之日。
否則北境停戰,難不成讓陳尋帶著隴山匪軍去南境攻打古越國麼?
他吃飽了撐的?
“陳淵和使者團接觸過,應該已經商定了和談的條約,我得盡快回去。阻止這場和談。”
在隴山呆了這麼多天,也順利完成了招安,所以陳尋決定要離開了。
“需要四伯幫什麼忙麼?”關寧客套了一句。
誰知陳尋笑嘻嘻搓了搓手,道:“就等著四伯這句話呢。”
關寧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講。”
陳尋故作苦笑道:“我現在樹敵頗多,自身難保,趙嵩不可輕信,我身邊又沒有王佐第三境的其他人,安全得不到保障,所以……”
“我明白了。”關寧起身離去,“明日,我會讓左護法陪你同去皇城。”
陳尋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多謝四伯!”
他早就猜測隴山左護法是王佐第三境的高手,否則又怎會一直躲在幕後不現身。
他暗想道:“當年四伯來隴山,身邊肯定有高手保護。說不定是某個為人低調的宦官,又說不定是……古族關家的幸存者。”
陳尋沒有去瞎猜左護法的身份,他隻是想找一個可靠的保鏢。
隻要此人夠強夠聽話就行,至於身份?
那玩意一點都不重要。
……
第二天,陳尋一大早就去了孫禮的房間。
孫禮正在昏睡,覺察有人闖入,立馬從床上驚醒。
“殿、殿下?”
陳尋開門見山道:“兩國和談在即,我要回去做一些安排,你先帶軍前往北境刺城,在那裏整頓等我。”
孫禮整個人還不怎麼清醒。
“那,三萬人的糧食怎麼辦?”
陳尋早有安排:“每人先帶上十天的口糧趕路。十天後,也就該抵達豐城了。”
“豐城?那不是北境最大的一處糧倉麼?”孫禮整個人醉醺醺的。
陳尋微微頷首:“豐城的城主,正是玉弓侯的副將伍開。而你的第一個作戰任務,就是奪下豐城,並堅守一個月。”
“一個月後,我會帶著泰山新軍來前線支援你。”
孫禮有些懵了。
為什麼要攻打豐城?
豐城不是廣寒國自家的領土麼?
“殿下,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陳尋打斷道,“你隻需要服從命令!”
過了一會,陳尋又解釋道:“我去了北境,肯定會和玉弓侯起衝突,而豐城是整個北境的重中之重,必須要在我的手裏!”
否則,若是玉弓侯看他不順眼,斷了匪軍的補給,那可就麻煩了。
要知道,三年前就是玉弓侯故意封鎖了泰山軍的消息,不肯發兵支援,這才導致了開陽王和三萬將士慘死異國。
陳尋咬牙道:“此去北境,我必殺玉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