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鑰匙給我,”宋然神經緊繃著,一條條說出自己的要求,“讓你的人留在這裏,不要動,等到了市區,我就把你放了。”
“還有轉讓合同。”柳言晴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宋然身邊。
“對,合同,你把合同放哪兒了,快告訴我!”
“合同,”楊銘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我、我剛才放——”
話到這裏突然沒了聲,楊銘的手來到了腰間,他掏出一把鋒利小刀首,把刀口對住宋然的小腹。
楊銘趁著宋然鬆懈的一瞬間,逃離了宋然的控製,他雙手握著那柄小刀,離宋然一米多遠,臉上滿是得意,原來那些驚恐害怕的神情,全是他的偽裝。
“怎麼樣,宋然,想不到吧,我還有這手!”楊銘好好欣賞著對麵兩人畏懼的神情,隻覺得身心舒暢。
“楊銘,你不要激動,向前一寸是真的會殺人的!”宋然冷汗都要下來了,誰知道楊銘還留有一手。
宋然把柳言晴擋在身後,慢慢地後退:“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聊,快把東西放下。”
“哦,我要什麼都可以嗎?”楊銘依舊持著刀子,“那,我要柳言晴呢?”
宋然的臉沉了下來,但依舊語言溫和,不想激怒楊銘:“你明知道不可以。”
“那就沒真麼好商量的了。”楊銘聳聳肩,將刀尖往前用力一紮,刺破了衣服,但還沒見血。
宋然早在楊銘瞄準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什麼,他摟住柳言晴,向堆滿紙箱子的那邊撲過去,可還是有些晚了,宋然隻感覺大腿一陣劇痛。
柳言晴嚇得臉色蒼白,她拚命按住出血口,希望那裏的血少流出來一點。宋然快要暈過去了,索性,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了警笛聲。
宋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柳言晴坐在床邊,頭枕在床上睡了過去。她的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沒有睡了。
床上的動靜吵醒了柳言晴,她緩緩掀開蝶翼一樣的的眼睫,當看見床上醒來的宋然時,那雙迷蒙的眼睛迸發出燦爛的光芒。
“宋然,”柳言晴撲進宋然的懷裏,小心翼翼地沒有壓到傷口,她的聲音帶著欣喜也帶著哽咽,“你終於醒了。”
快到晚上的時候,周翔宇也來看他了,通過和他的交談,宋然才明白為什麼警察會那麼晚到。
宋然那天想的是挺好,可他偏偏忘了一件事,他放兩人下車的時候,警察局的人早就下班了。就算是打110,那通知集合也得花挺久的時間。這一耽擱,就險些來晚了。
“老宋,對不起啊,”周翔宇滿臉的歉意,“害你挨了刀子兒。”
宋然搖搖頭:“不怪你,是我沒有安排好,估錯了時間。”
“對了,”宋然又問,“楊銘怎麼樣了?”他昏迷了一個禮拜,什麼好戲都錯過了。
“他呀,”周翔宇幸災樂禍,“綁架、勒索、故意傷人,還是在保外就醫的時候犯的罪,被判了十五年,他爹來了都撈不回他!”
聽著周翔宇的描述,宋然也樂得笑出了聲。
又過了幾天,宋然基本可以下床走動了,他不顧眾人反對,硬是在市裏最大的情侶餐廳訂了位置。
到了那天,宋然穿上新買的西裝,又在樓下花店買了一簇大紅的玫瑰,車裏還留著宋然那天買的花,宋然把枯萎的花扔掉,換上新鮮的,開車去了餐廳。
柳言晴這次如約而至,甚至還比宋然早到。宋然打趣她一句:“你這次總算沒有放我鴿子。”
柳言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見宋然那條還有些瘸的腿時,又紅了眼眶。
宋然走近幾步,抱住了她:“我不該惹你哭的。
你看見我買的玫瑰了嗎?那是我想送給你的,今天是個開心的夜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你說呢?”柳言晴把整張臉埋在宋然的肩膀上,聲音顯得悶悶的,“我當然願意了。”
這時江岸上空有煙花炸開,色彩各異的煙花把天空裝飾成絢麗的油畫,那是宋然送給柳言晴的煙花。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宋然想。
半生順利,一朝敗勢,認清了人心,卻也知道了誰是真朋友;還路遇貴人,東山再起,有了誌同道合的愛人,雖有些坎坷,但一一化解,如今事業有成,佳人在側,今後也會是幸福美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