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畫卷上,哪裏是什麼百鳥朝鳳,赫然是一隻山雞!
皇帝一腳將她踢開,怒道:“給朕帶下去。”
淑妃被帶走,太後氣極,這壽宴便也辦不下去,匆匆結束便讓眾人回去了。
薑明月扶著太後回去休息,點上檀香,待太後歇下之後,才出了寢宮,自己的貼身宮女幼竹跑過來說道:“郡主,聶三公子在等你。”
薑明月詫異道:“他還沒回去?”眉頭不自覺皺起,她道:“帶路吧。”
幼竹帶著她到了竹林,見著聶錦,對方一臉糾結地看著自己,似乎有許多事情要問,薑明月便對身旁的幼竹說道:“你先下去吧,看著點,別讓人過來。”
幼竹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天色已晚,明月記得男子不得留宿宮中,聶三公子還不打算回去嗎?”薑明月看著他淡淡說道。
“我……”聶錦想說,卻又不知到底該不該開口。
“有話便問吧。”薑明月說道。
“今日那畫,是你動的手嗎?”聶錦斟酌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上回偶遇,二人交談之中,聶錦偶然提過有一種畫,用特殊顏料畫成,經過處理之後便是一張白紙,遇水方可顯色,而今淑妃卻這麼巧,用的這種法子,結果卻遭了這麼一出。
誰心裏都知道淑妃是被人陷害的,她就算再沒腦子,也不至於在太後的壽宴之上拿一副山雞圖來羞辱太後,可即便是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又如何?
她讓太後在宴席上在群臣麵前出了這麼大個醜,若是凶手沒抓住,這件事總歸需要一個交待,便隻能讓她頂了罪,若是抓到了,即便能逃過一死,恐怕淑妃日後在宮中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總之,經過今日之事,淑妃算是徹底栽了,還有那個戶部尚書之女許秋盈,在壽宴上被一眾人瞧去了身子,清白算是毀了,日後誰敢娶她,便是往自己頭上扣上一個笑話。
上回下毒的事情,聶錦和太子恰巧碰見,隻是覺得不好摻和才未曾出麵,二人在旁將一切悉數看在眼裏,聶錦那時便注意到了薑明月。
他對薑明月的第一印象便是,聰明,漂亮,沉穩,心思縝密,卻獨獨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即便外貌看起來依舊是個稚嫩的二八少女,可那雙眼睛騙不了人,幽暗深沉不見底,根本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是以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許秋盈得罪了薑明月,不知今日之事,真是巧合,還是其中有她推波助瀾?
薑明月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勾著唇,彎了彎一雙形狀好看的眸子,望著他,眼中卻是深不見底的寒意。
半晌,她開口道:“聶三公子怎麼這麼問,這事怎會和明月有關係呢?”
被她眼神中的冷漠所刺痛,聶錦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一張能言善道的嘴似乎在薑明月這兒,陡然失了聲。
薑明月見狀隻是冷笑,她道:“已經不早了,聶三公子請回吧。”說著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