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放完,鴿子飛盡,眾人才回過神,看向了宴席中間的薑明月,此刻舞女們已經悉數退下,籠子的黑布也已經被扯下,裏麵空空如也,還剩一隻雪白的鴿子在籠子裏蹦躂,卻也不知為什麼不飛出去。
“好,好,好!”皇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來人,賞。”
薑明月卻製止了皇帝的動作,她眨了眨眼,說道:“皇上、太後娘娘請稍等,還未完呢。”說完便叫人又將那黑布蓋上了籠子。
皇帝又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皇後在一旁說道:“錦兒還不知去了哪兒呢,也沒瞧見人。”皇帝這才想起還有個消失了的聶錦。
薑明月將手裏拿了一把金閃閃的亮片,裝模作樣地往空中一揮,同時命人扯下了黑布,眾人一陣嘩然。
隻見那籠子裏,赫然站著那貌美無雙的聶三公子。
青年一席青衣飄然,玉冠高束,行貌昳麗,薄唇含笑,修長的食指之上停著一隻雪白的鴿子,當真活生生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
忽地,青年將停在手上的鴿子輕輕往空中一拋,那鴿子便撲騰著飛向了高台之上,停在了太後的手上,太後見這鴿子嘴裏似乎銜了一張小紙條,便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上麵寫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下邊的聶錦已經從籠子裏走了出來,同薑明月並排而站,兩人相貌都生得好,一瞬間瞧過去竟也十分般配,二人一同說了些祝壽的話。
太後心情大好,揮揮手便賞了二人好些珍寶,二人謝過便下了場。
“我這主意還算不錯吧。”聶錦湊到薑明月耳邊低聲說道。
薑明月也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回道:“倒是明月跟著聶三公子沾光了。”
兩人親昵的動作被六公主看在眼裏,宇文若麵色猙獰,瞧著快要氣炸了,死死揪著手帕,憤憤罵了一句:“不知廉恥的東西,淨想著攀高枝。”
同樣麵色不好的還有四皇子宇文清,自打上次淑貴妃被降了品級,皇上聽聞這件事,連著對他臉色也差了幾分。
薑明月,他將這三個字在唇齒間細細咀嚼。
倒是小看這女人了!
下一個上場的便是戶部尚書之女,許秋盈。
經過三個月的修養,許秋盈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終於養了回來。
見方才薑明月大出風采,心生妒忌,想著待會兒定要將之前失掉的麵子一並奪回。
許秋盈自小習舞,這回她準備了一曲舞,名為驚鴻。
驚鴻乃是雲國的開國公主,雲成公主所編的一支舞,雲成公主便是靠著這一舞名揚天下的。
絲竹聲起,許秋盈隨之而舞。
方才那紅衣舞姬跳的舞,美則美矣,卻是風塵之氣過重,許秋盈則是空靈端莊的美。
纖腰柔若無骨,身姿飄然,宛若翩躚起舞的蝴蝶,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抬腕低眉,輕舒雲手,再配上那張國色天香的臉,盈盈秋水的一雙眸,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可不惹人憐惜。
舞畢,許秋盈一雙剪水雙瞳含羞帶怯地望向了宴席之上的宇文清,宇文清亦是被一舞錦鴻給迷住了,癡癡地望著她。
眾人回過神來,拍手稱好,眾臣趁機恭維了戶部尚書幾句,那戶部尚書亦是笑容可掬,上回鬧出的中毒之事嚇得他心驚肉跳,將許秋盈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幾個月來一直沒給過她好臉色,這回這逆女總算是爭了口氣。
許秋盈收勢,朝太後和皇帝盈盈一俯身。
而同樣坐在高台之上的六公主見狀,臉上掛著嘲弄,興奮奕奕,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接下來可是有好戲。
她宇文若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什麼婢女收了好處陷害她這一套說辭,她可不信,即便是真的,那也差點就害了她,反正宇文若看許秋盈那一副柔弱無骨的狐狸精樣就是不爽。
忽地,一陣裂帛之聲響起,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