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分別抱住了朱德義的兩條腿,都在爭先恐後地喊爸爸,我瞬間石化,目不轉睛地看著朱德義。我如置夢中。

世界上不可能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就像不可能有兩個完全相同的朱德義。

可是那身高,那體型,那眉眼,那衣服,那雙鞋——那雙法國都彭男鞋——那雙我花了一個月工資買的法國都彭男鞋和一模一樣的老公。

“欣瑜——”朱德義又叫我一聲,然後他動了動腿,無奈他被兩個孩子都抱得緊緊地,他動顫不得。

我不由自主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笑出了聲。

我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一邊蹲下身細細的端詳起來。

孩子的眉眼真的和朱德義像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不詳的陰雲布滿了整個天空。

可我還是故作鎮靜,我推了推朱德義,然後說:“這孩子,我喜歡,你不說哪來的,我可帶回去了啊。”

我依然笑著,這種笑,肯定依然那麼迷人,我能確定。

朱德義手足無措起來,他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隻聽到他斷斷續續喊我的名字。

從朱德義慌亂的神情中,我似乎看清了一切,我的丈夫朱德義,不僅僅是我女兒朱藝璿的爸爸,還是眼前這個小男孩的爸爸。

可這小男孩一準不是我兒子,因為我沒生過他,也沒見過他。

兩個孩子的哭鬧聲,已經驚動了諸多賓客,酒店大堂裏頓時安靜,賓客們靜靜期待這這場好戲的下一幕。

我想他們可真有眼福,這個勁暴的場麵可比曼婷的婚禮別致多了。

正當我想把璿璿拉到我身邊的時候,一個女人風一樣地衝過來,來人掃視人群,她突然指向我,繼而走向朱德義,問他:“她是誰?”

朱德義低頭沉默。

“她究竟是誰!”女人的嗓門瞬間提高八度。

“媽媽——”璿璿喊了我一句。我很想理直氣壯的告訴來人,我是朱德義的妻子,可是,我動了動嘴,依舊什麼也沒說。

女人一愣,冷笑了一下,她看看我,然後指著朱德義低頭問璿璿:“告訴阿姨,他是誰?”

“他是我爸爸!”璿璿聲音響亮。

女人淒厲的目光投向朱德義,朱德義不置可否,低下了頭。

女人像是瞬間就瘋了,反手就給朱德義一巴掌:“那麼我呢?”

朱德義的臉立刻泛起五道紅色巴掌印,他慢慢抬起頭來,對女人說:“璐璐,對不起,她,她是我的合法妻子。”

這時候一身婚紗的曼婷從人群裏擠出來,慌張的看著我們,問朱德義和那女人:”佳璐姐,姐夫,怎麼了?

女人看起來很生氣,她的胸脯一鼓一鼓,滿是怒容,她貌似很想說點什麼,卻欲言言又止,她眉頭緊蹙,對著曼婷搖搖頭,然後眼一紅,頭一低,拉上小男孩鑽出了人群。

將走未走之際,她回頭看了一眼朱德義:“你……,你……”

竟一個字也說出不來,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小男孩還不住的回頭喊“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