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下輩子許給我(1 / 2)

娘親,始終是騙了我。她一直想要站在最高處,卻尋找她想要尋得的,也未能如願。

我想要看到那張總是帶著點點傻氣,帶著點點調皮的絕色容顏,也成了幻想。

那天,漫天的紅綢織錦成了一片喜色。人來人往中,全是一片沸騰的喜氣。我坐在池子旁,一身大紅的喜服地不是為自己所愛的人而穿。心裏空茫得隻剩一片空白。

原以為會痛,原以為會傷心,卻發現,有些時候,愛一個人便是順著她的意願活下去。

她笑,自己開心;她哭,自己難過;她愁,自己傷情;她悲,自己心痛……

她的情緒,總是牽扯著我的喜怒。

所以,當她說: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愛,但你卻可以讓另一個女人幸福。即便你不愛她,隻要你寵著她,真以待她就好了……時,自己竟是那般絕決地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會娶她。我給不了她愛,但我會盡量給她最好的。她會是我唯一的女人,也會是我唯一的夫人……這樣,你可滿意?!

芊語,這樣,你可滿意?!

我並不想要你滿意,也並不想傷你的心。隻想看著你過得快樂一點點,開心一點點,僅此而已!

漫天鋪地的紅,比當年那片楓葉林更讓我覺得刺眼。但我的心卻很平靜,平靜得,被人扔下一個大石頭也濺不起絲毫的水花。

可當我恨了多年,那個被稱之為父親的人帶著一臉的冷漠出現時。我的心卻狠狠地抽痛了兩下,然後便是永無止鏡地慢跳,慢跳著……

“他不承認小娥是他青家的兒媳婦,他的出席,在於給小主子麵子。他不會祝福青秋堂與她……”他站起來,走離了那個我與小娥即將要拜的高堂,高大的大廳裏,那個所謂的高堂,竟是如此的穿蕩。

他轉身,便要離去。與我擦肩而過的睡意,他說:“小主子快死了。”

當他滿臉痛惜地對我說時,我那慢跳的心,竟生生地停止了。

靜,滿世界的靜。我聽不到鑼鼓的掀天喜慶,也看不到站在我身旁,同樣一身喜服,眼底滿滿全是柔情的小娥。

我看著青城,這個被神女宮視為長老,其實手握神女宮實權的大人物。我想,你可以不愛我,也可以不愛我的母親,但請你不要這麼傷我的心,那裏僅剩的一點柔情之地。

這麼殘忍的事,你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對你兒子說,然後滿是疼惜地聲音說出呢?!

你痛惜誰呢?芊語?亦或是我?!

我們都不需要!

我答應過她,要給小娥一個家,那裏即便沒有愛,卻有著獨一無二的寵。

可是我最終還是沒能做到,那個躺在雕縷著七彩羽鳳的床榻上,沒有一絲血色活氣的人兒,便是我命中注定的劫。

我去求了他,求了那個在我母親臨死前也未能去看她一眼,那個在我生病幾乎死掉也沒有回家的父親。

我說“隻要能救她,即便是賠上我的性命,也再所不惜。”

我對他,從來都很絕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種絕望便是我麵對他時的唯一動力。

“要救她,就必須得賠上你的性命。這樣,你還救嗎?”他的聲音,很淡漠。

“救!”我從沒有什麼時候像這刻這麼肯定過。

救,不需要想,不需要思考。她活著,便是我的延續。她死了,我也就死了……

“啊堂,是父親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他站起來,就那麼蕭索而落寞地走了。甚至,沒有看過我一眼。

他說,要救她,必須得用心頭血。

以熱血為藥引,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最後一天的時候,便是用心頭血的時刻。